百丈怀海禅师
bai zhang huai hai chan shi
百丈怀海(720~814),唐代高僧。俗家姓王,福州人氏。自幼即喜游访寺院,二十岁从西山慧照禅师出家,后从法朝律师受具足戒。
马祖道一禅师在江西弘法时,怀海禅师前往参学,倾心依附,并充当马祖的侍者,得到马祖印可,与西堂智藏、南泉普愿同为马祖三大入室弟子。
其后,怀海禅师在江西百丈山自立禅院,制订清规,率众修持,实行农禅生活。怀海禅师尝曰:“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。”
宪宗元和九年正月十七,怀海禅师圆寂,敕谥大智禅师,塔号大宝胜轮。
怀海禅师门下弟子众多,以黄檗希运与沩山灵祐两位尊宿居首,沩山灵祐即沩仰宗初祖。
有一天,怀海禅师陪同马祖在野外行脚,这时恰好有一群野鸭子从附近飞过。
马祖问:“是甚么?”
怀海禅师道:“野鸭子。”
马祖问:“甚处去也?”
怀海禅师道:“飞过去也。”
马祖突然转身,使劲地拧怀海禅师的鼻子。怀海禅师疼得失声大叫。
马祖道:“又道飞过去也!”
怀海禅师言下恍然大悟。
事后,怀海禅师回到侍者寮,悲伤地大哭起来。同寮见他这个样子,便问:“汝忆父母耶?”
怀海禅师道:“无。”
同寮道:“哭作甚么?”
怀海禅师道:“我鼻孔被大师扭得痛。”
同寮问:“有甚因缘不契?”
怀海禅师道:“汝问取和尚去。”
于是,同寮来到方丈室问马祖:“海侍者有何因缘不契,在寮中哭。告(请)和尚为某甲说。”
马大师道:“是伊会也(他已经开悟了)。汝自问取他。”
同寮重新回到寮房,说:“和尚道汝会也,教我自问汝。”
怀海禅师于是呵呵大笑起来。
同寮感到莫名其妙,问道:“适来(刚才)哭,如今为甚却笑?”
怀海禅师道:“适来哭,如今笑。”
同寮听了罔然不知所以。
第二天,马祖升堂说法。大众才集在一起,怀海禅师却走出来,把马祖的座席卷走了。马祖于是下座,回到方丈室。怀海禅师也跟着进去了。
马祖问:“我适来未曾说话,汝为甚便卷却席?”
怀海禅师道:“昨日被和尚扭得鼻头痛。”
马祖问:“汝昨日向甚处留心?”
怀海禅师道:“鼻头今日又不痛也。”
马祖道:“汝深明昨日事。”
怀海禅师遂作礼而退。
马祖道一大师圆寂后,百丈怀海禅师继承了他的禅法,并修定《百丈清规》,对方丈及其手下人员的职责和每日生活都做了详细规定,奠定了中国僧团的组织基础和禅宗丛林制度,对中国佛教具有极大影响。至此之后,百丈禅师便领着弟子们白天劳动,晚上讲法,过起自食其力的宗教生活。
百丈禅师九十四岁高龄时,还与门人一起不停地劳作。弟子不忍看他太劳苦,就把他的工具藏了起来。禅师早上起来,准备去田间劳作,发现工具不在了,便追问弟子们。弟子们佯装不知,都说不知道。
因为没有工具,不能劳作,百丈禅师便整整绝食一天,粒米未进。第二天、第三天,弟子们仍不拿出工具,禅师便又绝食两天。弟子们一看不行,急忙将工具还给了师父,禅师这才重饮饭食。
他对弟子们说∶「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。」
百丈禅师这一改革影响甚远。公元八四五年,佛教遭遇了一大厄运。当时的皇帝唐武宗展开灭佛运动,声称一人不耕有人饥,一女不织有人寒,而佛教僧尼不耕不织,寺庙却富丽堂皇,此为社会贫困的原因之一。他随即下令拆烧佛寺,驱逐沙门,致使万所寺院被破坏,二十六万僧尼被迫还俗。
在这次佛门大劫中,各宗派里只有禅宗损失最小,因为禅宗和尚大都亲自劳作,自给自足,不需要依赖社会而生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