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
土
宗
祖
师
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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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祖
莲池大师
大师法名祩宏,字佛慧,号莲池。莲池二字,正表明了大师的平生志愿。
17岁那年,大师考中秀才,入县学读书,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,品学兼优,名重一时,自觉考举人,中进士,犹如捡石头一样容易。当时大师邻居有个老婆婆,每日念佛数千,大师问她为什么,她回答说:“我死去的丈夫持佛名号,临终无病,与人拱手作揖就走了,故而知道念佛功德不可思议。”大师听后,从此归心于净土,自书“生死事大”四个字,贴在案角床头。且家中戒杀生,祭祀祖先都用素食。
大师原配夫人张氏,生下一子后,子母相继而死。大师本无意续娶,但因母命难违,只得又与汤氏议婚。
大师27岁那年,父亲去世。31岁那年,母亲去世。大师哭泣着说:“父母之恩,无量无边。现在正应该是我报恩的时候啊!“从这时起,大师就有了出家之心。
明朝嘉庆乙丑年除夕那天,大师让汤氏沏茶,茶杯刚放进茶盘里就裂开了。大师笑着说:“因缘没有不散的道理。”初三早上,大师和汤氏诀别,说:“恩爱无常,生死谁也替不得谁。我走啦,你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吧!”汤氏回答说:“夫君先走,我随后出家。”于是大师作《七笔勾词》投归性天理和尚削发,不久又从昭庆寺无尘玉律禅师受具足戒。住了几天之后,大师即独自一人游历四方,遍参善知识。
游五台山时,大师感应文殊菩萨放光。入京师,大师参访遍融、笑岩二位大德,在他们的开示中,受益非浅。离开京师走到东昌时,大师忽然有所开悟,做偈如下:
“二十年前事可疑,三千里外遇何奇,
焚香掷戟浑如梦,魔佛空争是与非。”
有一年大旱,村民乞求大师祷雨。大师笑着说:“我只知念佛,没有什么法术。”众人坚请不已,大师不得已出山,手击木鱼,绕农田念佛。足迹所至之处,大雨随注。村民惊喜万分,争相出资、出工、出木材,为大师造屋。在下地基时,挖出了原来寺庙的立柱基石。大家说:“这是旧云栖寺的。大师福佑我们全村,我们愿使云栖寺焕然一新,让福佑代代相传。”新的寺院不几天就建成了,只是外边没有山门,中间没有大殿,惟有禅堂里住着和尚,法堂上供奉这经像而已,所有一切建筑,斗不过是遮风避雨罢了。“
从此以后,净土法门大兴于世,四海之内的出家人日就归附。云栖寺也就逐步成了一方大丛林。大师悲悯末法时代,佛陀教育残缺不全,禅宗道理难明,众生业深垢重,将佛陀上等醍醐,贮存于舞会器皿之中,甚可怖畏!为众生得度,佛设立三绝学(戒定慧),三学之中,戒为基础,基础不立,定慧二学何所依从?修正思维言行,必须先加固根本,而目前大江南北,戒坛已久禁不行了。为了重振颓毁的纲领,大师带领大众,依佛制,每半月诵《梵网戒经》及比丘诸戒品,远近衲子听说后,尽来归附。大师以精严律制为第一行,曾手著《沙弥要略》、《具戒便蒙》、《梵网经疏发隐》三书,以发明戒律的要旨。
大师因自己从参究念佛而得大益,故而广开净土一门,普摄上中下三根众生,极力主张执持名号,痛斥狂禅,手著《弥陀疏钞》10余万言融汇事理,指归唯心。世人都以为大师只弘扬净土,而不知这是末法中的普光明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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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祖
蕅益大师
大师法名智旭,字蕅益,号西有,俗姓钟。大师先祖本是汴梁人,后来南迁于吴县。大师母亲金氏,父亲文岐仲公持白衣大悲咒十年,梦见观音菩萨送子而生下大师,那年正是明朝万历27年已亥岁5月3日亥时。
大师一生,通儒、通禅、通律、通教,但自谦上不敢与古代儒家、禅门、律宗、教下的大德相比拟,又不屑下与当代儒家、禅门、律宗、教下的名流相并列,故而自号八不道人,谦逊地自称自已是不像儒家士子、不像禅师、不像律师,也不像教下佛子。
大师从7岁开始吃素,12岁到老师家读书,学习孔圣人的学问。立志要光大儒门,扫灭佛家老子,作千古第一人。并从此开荤饮酒,写下数十篇文章,论证释迦老庄之学为异端邪说,予以驳斥。曾在梦中与孔子颜回相见,请教学问。
17岁时,大师读了莲池大师所作的《自知录序》及《竹窗随笔》,从此再不敢诽谤佛法,并取出以前所著的驳斥佛法的文章全部烧毁。
20岁时,大师注释论语,到“天下归仁”这句话时,注不下去了。因而废寝忘食,苦思冥想整整三天三夜,从而对孔子颜回的道德学问彻底明了。这年冬天,因父亲去世,大师读《地藏经》,得闻地藏菩萨不可思议的大愿,从此有了出世间心。
22岁时,大师开始专心致志地念佛,将以前所写的文章2000余篇尽数焚毁。
23岁时,大师听人讲《首楞严经》。听到“世界在空,空生大觉”这句经文时,顿生疑念:“从哪里来的大觉,以致成为虚空的本源?”大师思来想去,不得其解。又因在念佛时神识昏散,功夫不能成片。由此缘故,大师决意要出家,身体力行,探究生死大事。
24岁时,大师梦见憨山大师。哭着向憨山大师表述缘份浅薄、相见恨晚的心情。憨山大师对他说:“这是苦果,你应该寻求苦因。”话没说完,大师就对憨山大师说:“弟子一心求学上乘佛学,不愿听闻小乘苦、集、灭、道的四谛法。”憨山大师说:“居士有大志向,真是可喜,将来纵然不能成为黄蘖临济一流人物,也必然成为岩头德山一流人物。”大师听后,心中还有许多疑虑,正准备请问,不知什么东西一声响,使他从梦中醒来。大师想:“古代大德有什么高下差别,这不过是自己的妄想分别罢了。”如此一月之内,大师三次梦到憨山大师,而憨山大师又住在曹溪,相距太远,无法相随。于是大师就在雪岭师座下剃度出家,取法名智旭。雪岭师是憨山大师的门人弟子。
这年夏秋之季,大师居住于云栖寺,听古德法师讲唯识论。唯识论抽像思惟非常深刻,难度也非常大,但大师一听就明白了。明白之后又怀疑与《首楞严经》宗旨相矛盾。他请问古德法师,法师说:“性宗、相宗不能混合。”大师非常奇怪,同属佛法,岂能是两叉路。一天,大师听古德法师说:“不怕心念起,只怕觉悟迟。”大师就问,“假如众生死后的中阴身入胎,一念起,就受生,此时纵然迅速觉悟,又如何能脱出子宫。”法师说:“你现在入胎没有?”大师笑笑,没有回答。法师又说:“你已入胎了。”大师无话可对。法师说:“你以为今天这个身子,果然是从受胎时才得来的吗?”大师汗流浃背,不能分辩一个字。于是就到径山去坐禅。
等到第二年夏天,大师在精进坐禅之中,忽然感觉身心世界全部消亡。这时才知道,这个身子从无始以来,当处出生,随处灭尽,都不过是坚固妄想所现出的影子,而且是刹那刹那,念念不住,的确不是从父母所生。从此以后,性宗相宗,在大师心中,融会贯通,一齐透彻,本来就没有什么矛盾之处,不过是纵横交错的邪说,遗误后人罢了。到这时,一切经论,一切公案,无一不在大师心中涌现。但大师很快更进一步地觉悟:“这还不是圣人境界。”因此从来未对一人炫耀。久而久之,大师胸中空空如也,再没有一个字迹了。
26岁时,大师受菩萨戒。27岁时,大师遍读所有律藏经典,方知世上修行,以讹传讹,戒律多有错失。
28岁时,大师母亲病危,多次割臂肉入药,都未能挽救母亲的性命,大师痛彻心肺。埋葬了母亲之后,大师焚笔弃砚,矢志要往深山修道。因为同参道友鉴空师的挽留,故而在松陵寺闭关。在闭关中大师得了一场大病,在性命交关之际,大师觉悟到,若欲了生死,还须归净土。从此大师以参禅的工夫,求生西方净土。
30岁时,大师出关朝海,准备前往终南山。道友雪航师愿向大师学习戒律。大师于是继续留住龙居,并著写讲述了《毗尼事义集要》和《梵室偶谈》两本书。这一年,大师遇到了惺谷、皈一两位同修,互相之间得益颇深。
31岁时,大师送惺谷道友到博山剃发出家后,又随无异禅师到金陵。二人同行共住、言谈话语有百十来天,因而对当时禅宗的流弊了如指掌,所以一心一意弘扬戒律。大师自谦自己对戒律的理解虽然深刻,但烦恼习气特别重,身语意业多有玷污,所以誓死不作和尚《和尚,梵语音译,意为亲教师》。大师说自己是三业未能清净,却妄有知解戒律的名声,名过其实,是修道人平生之耻。
32岁时,大师准备注释《梵网经菩萨戒心地品》,就作了四个阄问佛,一个写着学贤首,一个写着学天台宗,一个写着学慈恩大师法相宗,一个写着自立宗门。几次拈阄都是天台宗,于是一心一意以天台宗的法门修学,只是不肯自居天台弟子。因为当时天台宗与禅宗、贤首宗、法相宗,各执门户之见,互不相容。后来有人说,大师是独独弘扬天台,大师说他们是以耳为目,错之极矣。
33岁时,大师的同修道友惺谷、璧如二人去世,大师便进入灵峰过冬,并准备通读《大藏经》。
35岁时,大师主持建造了西湖寺,并著写讲述了《占察行法》一书。
37岁时,大师住于武水,著写讲述了《戒消灾略释》、《持戒犍度略释》、《盂兰盆新疏》3本书。
38岁时,大师住于九华山。第二年,著写讲述了《梵网合注》一书。
41岁时,大师住于温陵,著写讲述了《大佛顶玄义文句》一书。
42岁时,大师住漳州,著写讲述了《金刚破空论》、《蕅益三颂》、《斋经科注》3本书。
44岁时,大师住于湖州,著写讲述了《大乘止观释要》一书。
46岁时,大师住于灵峰,著写讲述了《四十二章经解》、《遗教经解》、《八大人觉经解》3本书。
47岁时,大师住石城,著写讲述了〈周易禅解〉一书。这年秋天,大师移居祖堂,2年后,著写讲述了〈唯识心要〉、〈相宗八要直解〉、〈弥陀要解〉、〈四书蕅益解〉4本书。
51岁那年冬天,大师返回灵峰,著写讲述了《法华要义》。第二年,又著写讲述了《占察疏》一书,并依据佛典,针对时弊,重新制定了律要。
54岁时,大师住晟溪,手著〈楞伽义疏〉。此书到迁居长水才完成。此时,大师还有〈阅藏知律〉、《法海观澜》、《圆觉疏》、《维摩疏》、《大乘起信论疏》等书的著述计划,等待机缘成熟即可成书。
大师生平曾几次对弟子们说:“宋朝注疏之学兴盛,而圣贤传心之法从此晦暗不明,这是以方木入圆孔的缘故!”佛学中随机羯磨出现,而戒律从此衰微,这是乳中加水的缘故!禅宗〈指月录〉一书盛行,而禅道从此败坏,这是给混沌凿出孔窍的缘故!天台宗四教义广为流传,而天台宗从此昏昧,这是死执一个药方救治多种病症的缘故!所以举世之人,儒也罢,禅也罢,律也罢,教也罢,没有不说别人是异物,厌恶、妒忌别人像仇人一样的。大师笑着说:“知我者,莫非只有释迦牟尼佛与地藏菩萨?罪我者,恐怕也只有释迦牟尼佛与地藏菩萨。”
以上传记,录自大师手著的自传,原名《八不道人传》。以下录自大师门人成时法师所记的《续传》前半篇。
灵峰老人、蕅益大师自传,写于壬辰岁腊月。第2年癸巳岁,大师55岁。这年4月,大师到新安,结夏安居3个月后,在歙浦天马寺,手著〈选佛谱〉一书。接着阅读〈宗镜录〉,删除了其中的法涌、永乐、法真等人所删改的杂说,更正了经论引用时的错误和历次刻印所形成的错字。对于360多条问答,一个一个确定大义,标明来龙去脉。阅读结束后,大师为校定《宗镜录》作了4篇跋文。之后,大师又精选大居士袁宏道的著作,只存了一册,题名《袁子》。入秋进入8月后,大师游住于黄山、西岳等处。冬天,又回到了天马寺,手著《大乘起信论裂网疏》一书。
顺治11年甲午岁正月,大师56岁,应丰南仁义寺邀请,前去讲法。法布施结束后,到新安。2月后的褒洒陀日,又回到灵峰。这年夏天,大师带病选〈西斋净土诗〉并亲自撰写赞文,补入《净土九要》。夏天结束的时候,大师也病好了。这年7月,大师著写讲述了《儒释宗传窍义》一书。8月,大师续读全部《大藏经》圆满结束。9月,大师手著《阅藏知律》、〈法海观澜〉2书。10月,大师又病,病中曾写下《独坐书怀》律诗4首,其中有“庶几二三子,慰我一生思”的诗句。11月18日,大师曾作病中口号偈。腊月初三,大师曾作《病间偶成》七律一首,其中有“名字位中真佛眼,未知毕竟付何人”的诗句。
这天,大师口授遗嘱,有如下4条:一是让照南、等慈2位弟子主持以后的授五戒、菩萨戒事宜;二是让照南、灵晟、性旦3位弟子代座代请;三是让弟子们把他的尸骨火化后,将骨灰磨成粉,和入面中,分成两份,一份布施于鸟兽,一份布施于水族,与十方众生普结西方之缘。腊月13日,大师在寺中兴办净社,并亲自起草愿文。接着,大师手著《求生净土偈》6首。除夕时,大师作《艮六居铭》并作偈一首。
乙未岁元旦,大师作偈语2首。正月20日,病情加重。21日早晨起床后,大师病好了。到中午时,大师结跏趺坐于绳床,向西举手而逝,享年57岁。3年后,门入弟子将如法荼毗。启龛而视,只见大师遗骨,头发长到盖过耳朵,面貌如生,端然趺坐,连牙齿都没有一颗损坏的。弟子们不忍心遵照遗命,磨骨和面,就将大师遗骨安葬于灵峰之大殿右侧的塔中。
大师住世时,禅门中许多人都说净土是权教,遇到念佛人,都让参究“念佛是谁”。而大师坚持认为念佛一法,就是圆顿心宗。大师曾开示众人说:“念佛法门,别无奇特,只是深信力行为要。佛云,若人但念阿弥陀,是名无上深妙禅。天亲云,四种三昧,同名念佛,念佛三昧,名为三昧中王。云栖云,一句阿弥陀佛,该罗八教,圆摄五宗。”大师著述编辑的著作,共计40多种,其中《净土十要》一书,凡修行净业的人,不可不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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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祖
截流大师
大师法名行策,字截流,俗姓蒋,父名全昌,是江苏宜兴有名的儒门老匠,与憨山老人德清法师为方外之交。憨山老人圆寂后3年,即明朝天启6年的一个晚上,蒋全昌梦见憨山老人进门,梦醒即生了儿子,因而为大师起名梦憨。大师长大之后,父母就相继去世。大师从此有了出世的念头。
到23岁那年,大师到武林理安寺,在箸庵问公座下出家。从此5年之内,胁不沾席,昼夜不卧,刻苦精修,终于顿悟佛法渊源。问公坐化之后,大师迁居报国寺。遇到同参僧人息庵瑛师,劝他修行净业。又遇到钱塘樵石法师,引导大师阅读天台宗教义。此后他们同入净室,修行法华三昧,使本来具有的大智慧即时通明,大彻大悟。
清朝康熙2年,大师在杭州法华山、西溪河中的小岛上结庵,专修净业,并命名自己居住的地方为莲庵。康熙9年,大师迁居虞山普仁寺,兴办莲社,倡导净宗,出家在家的佛门弟子,都尊大师为修行导师。大师手著《莲藏集》、《净土法语》等书,印行于世,著名的《劝发真信文》就出自大师之手。原文如下:
“念佛三昧,其来尚矣。虽曰功高易进,而末世行人,罕获灵验。良由信愿不专,未能导其善行,以要归净土故也,今既广邀善侣,同修净因,若非谛审发心,宁知出苦要道,凡我同人,预斯法会者,须具真实信心,苟无真信,虽念佛持斋,放生修福,只是世间善人,报生善处受乐。当受乐时,即造业,既造业已,必堕苦,正眼观之,较他一阐提旃陀罗辈,仅差一步耳。如是信心,岂为真实。
所谓真信者,第一要信得心、佛、众生,三无差别。我是未成之佛,弥陀是已成之佛,觉性无二。我虽昏迷倒惑,觉性未曾失。我虽积劫轮转,觉性未曾动。故曰一念回光,便同本得也。次要信得我是理性佛,名字佛,弥陀是究竟佛,性虽无二,位乃天渊,若不专念彼佛,求生彼国,必至随业流转受苦无量。所谓法身流转五道,不名为佛,名为众生矣。次要信得我虽障深业重,久居苦域,是弥陀心内之众生。弥陀虽万德庄严,远在十万亿刹之外,是我心内之佛。既是心性无二,自然感应道交。如磁石吸铁,无可疑者。所谓忆佛念佛,现前当来必定见佛,去佛不远也。具如上真信者,虽一毫之善,一尘之福,皆可回向西方,庄严净土。何况持斋秉戒,放生布施,读诵大乘,供养三宝,种种善行,岂不足充净土资粮?”唯其信处不真,遂乃沦于有漏。故今修行,别无要术,但于二六时中,加此三种真信,则一切行履,功不唐捐矣。参考译文如下:
“念佛法门,确是高超。只是虽说功德高,易修进,而末法时代的修行人,却很少获得灵验。这是因为信愿不专,不能引导修行,往生净土。现在我们既已广集善侣,同修净业胜因,若不能认真检查自己的发心,又怎能知道跑出苦海的要道。凡是与我们同志的人,参加这个法会,必须具备真实的信心,如果没有真信,尽管念佛、持斋、放生、修福,只能是个世间善人,来生到善处享受福乐。在受乐时,同时造业,既造下业,必堕苦处。以正眼观看,他与善根断决的大恶人相比,只是迟了一步而已。这样的信心,怎会是真信。
所谓真信,第一要信心、佛、众生,三无差别,我是未成佛,弥陀是已成佛,觉悟的本性是一样。我虽然昏沉、颠倒、迷惑,但是觉悟的本性不失,我虽然积劫轮转六道,但是觉悟的本性不动。所以说一念回光,便同本得,原来还是在这里。第二要信我只是个理性佛、名字佛,弥陀是究竟佛。本性虽然无二,地位却有天渊之别。假使不专念弥陀,求生净土,必定要随自己业力流转,受无量苦。这就叫作法身流转五道,不是佛,而是众生。第三要信我虽然障深业重,久久住在苦域,却是弥陀心内的众生,弥陀虽然万德庄严,又远在十万亿刹之外,却是我心中的佛,既是心的本性一样,自然就能感应道交,好比磁石吸铁,无需怀疑,所以才说忆佛念佛,现前当来必定见佛,去佛不远。
若能具有以上真信的人,虽一毫之善,一丝之福,都能回向西方,庄严净土。更别说持斋、受戒、放生、布施,读诵大乘,供养三宝,种种善行,又何尝不是净土资粮。只有信不真,才沉沦于有漏的三界。所以我们今天修行,没有别的窍门,但能在昼夜二六时中,增加自己这三种真信,自然就一言一行一念。都功夫不会白费。”
大师又曾精进佛七,作文开示众人如下:
“七日持名,贵在一心不乱,无间无杂,非必以快念多念为胜也,但不缓不急,密密持去,使心中一句佛号,历历分明。著衣吃饭,行住坐卧,一句洪名,绵密不断,如呼吸相似,既不散乱,亦不沉没,如是持名,可谓事上能一心精进者矣。
若能体究万法皆如,无有二相。所谓生佛不二,自他不二,因果不二,依正不二,净秽不二,苦乐不二,欣厌不二,取舍不二,菩提烦恼不二,生死涅槃不二,是诸二法,皆同一相,一道清净,不用勉强差排,但自如实体究,体究之极,与自本心,忽然契合。方知著衣吃饭,总是三昧。嬉笑怒骂,无非佛事,一心乱心,终成戏论,二六时中,觅毫发许异相不可得也。如是了达,方是真正学道人,一心精进持名也。前一心似难而易,后一心似易而难。但能前一心者,往生可必。兼能后一心者,上品可阶,然此两种一心,皆是博地凡夫边事。凡有心者,皆可修学,同堂缁素,各须勤策身心,近则七日内,远则一生中,常作如是信,常修如是行。纵不克证,为因亦强,华宫托品,必不在中下矣。”参考译文如下:
“七日持名念佛,贵在一心不乱,无间无杂,并不是念的越快越多越好。但能不缓不急,绵绵密密的持执,使心中一句佛号,历历分明。穿衣吃饭,行往坐卧,一句洪名,始终绵密不断,就像自己的呼吸一样,既不散乱,又不沉没。这样持名,称得上是一心精进。
如果能体究万法一如,没有二相,也就是说,众生与佛不二,自己与他人不二,依报与正报不二,因果不二,净秽不二,苦乐不二,忻求与厌恶不二,取舍不二,菩提与烦恼不二,生死与涅槃不二。以上相对的二法,都是同一相的,是一道清净,不用勉强差排,但要自己如实体究。体究到极点,自会与自己本心忽然契合。这时才知道,穿衣吃饭,都是三昧。嘻笑怒骂,都是佛事。一心乱心,都是戏说。昼夜二六时中,一毫发的异相也寻觅不到。能这样了达,才称得上是真正学道人,是一心精进持名的。
前一个一心似难实易,后一个一心似易实难。但能达到前一个一心,必能往生。又能兼达后一个一心的,定生上品。然而这两种一心,都是薄地凡夫可以做到的事。凡是有心的众生,都可修学。我们同堂的僧俗同修,必须各人勤策身心,近在七日内,远在一生中,常修这样的信和行,纵然不能证悟,但是种的善因纯正坚强,此后莲华宫内托生的品位,必定不在中下。”
大师在普仁寺13年,至康熙21年7月9日去世,寿55岁。当时有个叫孙翰臣的人,还有一个姓吴的年轻人,两人同时病死,一天一夜后又同时复苏。分别对他们的亲人说:“被阴间冥司勾去,拴在阎罗殿下,黑暗中忽然见到光明照耀天地,香花弥漫空中,缤纷而降。阎罗王伏地礼敬,迎送往生净土的大宗师。”人问大宗师是谁?他们说:“看见是截流大师。正是因为得到大师的光明照耀,才被阎王放回人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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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祖
省庵大师
大师法名实贤,字思齐,号省庵,常熟人,俗姓时,家族世代为书香门第。
大师天生不食荤腥,七岁出家,拜清凉庵容选和尚为师,15岁正式剃发。大师聪慧爽朗,经典过目不忘,诗文书法无一不精。
大师虽精通世典,却从未于顷刻之间忘记生死大事。大师生性笃孝。母亲去世后,他跪在佛前诵《大方便佛报恩经》,整整七七四十九天。此后,逢年过节及夏伏冬腊祭祀时节,都要设像供养。有一天,大师到普仁寺,正巧看到一位僧人倒地猝死。这使大师顿悟世间无常,益加鞭策自己。
24岁时,大师在昭庆寺受具足戒,从此严习戒律,不离衣钵,日中一食,胁不沾席,并习以为常。农历庚寅年,大师往依渠成法师,听讲《法华玄义》;拜谒绍昙法师,听讲《唯识》、《楞严》、《止观》各部经论。从此昼夜研习,探求真谛。不到三年,大乘佛学三观十乘之旨,性相之学,全部融会贯通。绍昙法师即为大师授记别,为灵峰四世,天台正宗。
农历申午年,大师叩拜灵鹫和尚于崇福寺,参话头“念佛是谁”4个多月,忽然开悟,说“我的梦醒了”。自此以后,机锋迅利,思维敏捷,辩才无碍。灵鹫和尚欲以衣拂相授,传住持之位,大师不受而辞。从此掩关于真寂寺,白天读《大藏经》,夜晚持佛名号。3年期满,众人请大师开讲《法华经》。大师升座开演,口若悬河,词如泉涌,滔滔不绝。
农历戊戌年开春,大师住于杭州隆兴寺。绍昙法师命大师代讲经律。法师亲自听讲,不住地击节赞叹,口称“善哉”。
农历已亥年春,大师到四明阿育王山,瞻仰礼拜舍利。先后5次燃香供佛,跪在佛前发四十八大愿,感应佛舍利放光。大师因而作诗如下:
“迦文灭度二千年,舍利于今尚灿然。
自庆宿生何善利,得瞻光明塔门前。
一颗如珠缀小钟,青黄赤白现何穷。
自心还见自心相,不是如来色不同。
殿含宝塔塔含空,尘尘刹刹本自融。
八万非多一非少,毫端应现宝王宫。
医王虽去药还留,惭愧痴儿病未瘳。
读罢涅槃遗教品,伤心不觉泪长流。”
从此以后,每年佛涅槃日,大师都要集合出家在家大众,广修供养。讲演《弥陀》、《遗教》二经,开示是心是佛的真谛,三根普被,法化洋溢。江浙一带,出家在家四众,无不倾心归仰。大师又手著《劝发菩提心文》,激励四众弟子,言语恳切,许多读诵的人都潸然泪下。如此经历十年,法筵之兴盛,天下第一。《劝发菩提心文》收入《净土十要》第九要附,且有单本流通,行人自己请读,恕不抄录。
大师曾应邀到永福、普庆、海云等禅寺讲经。每到一院,必模范一方,清规肃穆,气象一新。每讲解《法华》、《楞严》等诸大经典时,手执经卷,请问教义的人,不约而同,云集于大师座下。
大师晚年退隐于杭州仙林寺,足不出户,力修净业。已酉年冬,杭州人茅静远、叶升、皇甫子仪、李执玉等居士,监院师自躬、一苇等,力请大师到凤山梵天寺讲经。大师于是屏绝诸缘,纯提净土,昼夜六时,带领大众行道念佛,人们都说大师是永明延寿大师再来。
大师先后主持丛林十余年,在大师座下得度的弟子,及归依受戒的居士,达数百人。遇到学习诗文的佛门四众弟子,大师就痛下戒劝:“人命在呼吸之间,哪有闲工夫学世俗文字。稍有错过,便成来世。那时再想出离,比登天还难呢。”
大师在雍正7年曾与众人结莲社,并亲自起草誓词,以生命结束为期,将每日功课分为20分,以10分持名念佛,9分观想念佛,1分礼忏念佛。其中开示禅宗学人念佛偈为:
“一句弥陀,头则公案。无别商量,
直下便判。如大火聚,触之则烧。
如太阿剑,撄之则烂。
八万四千法藏,六字全收。千七百只葛藤,一刀齐断。任他佛不喜闻,我自心心忆念。请君不必多言,只要一心不乱。”
雍正11年腊月初八佛成道日,大师告诉弟子说:“明年4月,我就长往西方了。”从此,大师掩关于寸香斋,每日持念阿弥陀佛名号10万声。直至第二年甲寅岁4月2日出关。12日,大师对大家说:“我10日前见到西方三圣降临虚空,今天又见到,莫不是我该往生了。”随后,嘱咐院中事务,并遍辞城中护法居士。侍者请大师留下偈言,大师写到:
“身在华中佛现前,佛光来照紫金莲。
心随诸佛往生去,无去来中事宛然。”
写竟,大师说,“我14日决定往生,你们为我集众念佛。”13日,大师断除饮食,闭目危坐到五更,沐浴更衣面西趺坐。14日将近午时,大师面向西方,寂然而逝。
等到为大师送行的人群赶到后,大师忽然又睁开双眼,对大家说:“我去去就来。生死事大,大家各自净心念佛。”说完,大师合掌连称阿弥陀佛,就往生了。鼻中玉箸垂下,颜色明润,至封龛时面色不变。
虞山寺上首无住师,于这年腊月初八,奉迎大师灵骨,葬于常熟琴川拂水西。乾隆7年2月15日,阿育王寺诸位四众弟子,怀念大师道行,迎请大师灵骨,重建塔于阿育王寺之西,旧塔遂成为大师的衣钵冢。
大师生于康熙25年8月初八日,示寂于雍正12年4月14日,世寿49岁,僧腊25年。
大师身后,留有《省庵法师语录》一册,是际清居士彭二林的重订本。已刊板流行于世,读者所得教益,微妙难以尽述。
12
第十二祖
彻悟大师
大师法名际醒,字彻悟,还有一字讷堂,号梦东,是京东丰润县人。俗姓马,父亲名叫万璋,母亲高氏。
大师从小就非常聪颖,稍长就喜爱读书,经义典籍,无所不阅。22岁那年,大师因一场大病,领悟人世虚幻,生命无常,因而有了出家修道的念。病好后,大师就到房山县三圣庵,在荣池老和尚座下剃发。第二年,又到岫云寺恒实律师座下,受具足戒。第三年,大师听说香界寺隆一法师,正在开演《圆觉经》就前往听讲。听课之余,朝夕研究,探求其中深奥的妙义,从而领悟〈圆觉经〉宏大的经义。
接着,大师又往依增寺慧岸法师,听讲法相宗经义同样领悟到了玄妙的要义。后来,大师在心华寺遍空法师座下,听讲〈法华经〉、〈楞严经〉、〈金刚经〉等诸大经典,圆融无碍的佛门妙解顿时大开,对于佛门性宗相宗的学风修法,对于法华三观十乘的真谛,豁然贯通,毫无阻滞。乾隆33年冬,大师访参广通寺粹如纯禅师,探讨见性成佛的境界,与禅师道道相合,心心相印,从而得到禅师的印可,明白自己已得正悟,并成为禅门临济宗第36世、磐石第7世弟子。
乾隆38年,纯禅师迁居万寿寺,大师就继任广通寺住持,率领大众参禅修道,鞭策勉励后生学人,不厌其烦教导众僧,14年如一日。德声传遍大江南北,禅宗之风从此大为振兴。大师每每想起净宗六祖永明延寿禅师,尽管是禅门大宗师,尚且归心于西方净土,每日持念阿弥陀佛10万声,以期生于极乐世界。如今已是末法时代,更应该遵照继承永明延寿大师的修行法门。从此,彻悟大师就栖心于净土,大力宣扬净土。将自己数十年来所积累的手稿全部焚毁,并停止参究“念佛是谁”,纯提净土。每天限定自己,在燃香一尺的时间内,会晤客人,解答疑问,超过这个时间,唯有礼佛、念佛而已。原来同是参禅的佛子,很多都追随大师改修净土。
乾隆57年,大师迁居觉生寺,作住持八年,从而使觉生寺百废俱兴。大师特地在念佛堂外,增建三堂,即涅槃堂,安养堂,学士堂。为的是老病的人有所依托,初学的人便于诵习。对于禅宗、净宗的修学宗旨,大师造诣甚深、修为甚奥。以或律约束自己非常严格,期望他人有所成就之心非常迫切。开导众生、讲经说法,如瓶泻水,如云行空。如此与大众共同精修,致使净土之风吹遍四方。远近之人都敬仰大师,企盼度化。无论是修道中人,还是红尘中人,都归心于大师。大师是当时佛门第一人。
嘉庆5年,大师退居红螺山资福寺,准备终老在这个地方。怎奈众僧依恋大师,追随大师,终究不能避开踪迹。为佛法常住,为众生得度,大师心中始终没有半点厌烦,因而众僧留住日渐增多,不久又成为丛林大寺院。在日常修行中,所有挑柴担水,抹墙壁,补漏屋,一饮一食,大师都与众人共同劳作,这样又过了10年。
嘉庆15年2月,大师到万寿寺为粹如纯禅师扫塔,辞别诸位护法居士,嘱咐他们说:“我们在虚幻中的缘份快要完了,人生一世本来非常短暂,虚度这一生就更可惜了,大家应该努力念佛,日后我们在净土中也好相见。”3月,大师回到红螺山,让僧人们准备荼毗等身后事宜。10月17日,大师召集大众嘱咐寺院日常事务,安排弟子松泉继任住持,教诫他说:“念佛法门,上中下三根普被,契合一切众生的机宜。多年来,我与大家苦心建立这个道场,目的就是接待四方来人,同修净业。凡是我所定立的规模,要永远遵守,不得改弦易辙,这才不辜负我老和尚与大家的一片苦心。”
临近示现圆寂半月前,大师觉得身有轻微小病,就让大众助念佛号。只见虚空之中幢幡无数,从西向东而来。大师告诉大家说:“净土境相已经现出,我要西归了。”大家都劝大师留形住世、普度众生,大师说:“人生百年也不过是暂时寄住,终究要归于别处。我能回归到圣贤境土,你们应当为我高兴,何苦还要留我。”12月16日,大师让监院僧贯一师,供设涅槃斋。17日申刻(下午3——5点),大师告诉大家说:“我昨天已见到文殊、观音、势至三位大士,今天又垂蒙阿弥陀佛亲自接引,我走了。”众人念佛的声音更高更恳切,大师面向西方,端然而坐,合掌说:“称一声洪名,见一分相好。”接着手结弥陀印,安详往生,众人闻到异香飘浮空中。
众人将大师遗体供奉7日,面貌与活着时一样,慈祥平和丰满,白发变黑,光润异常。二七日入龛,三七日荼毗,获得舍利百余粒。门人弟子遵照大师遗命,将灵骨葬于普同塔内。大师生于清朝乾隆6年10月14日未时(下午1——3点),寿终于嘉庆15年12月17日申时,世寿70岁,僧腊49岁,法腊43年。大师著作有《示禅教律念佛伽陀》,已印行于世,《净土十要》一书第十要附彻悟语录。后人评价大师说:既是禅门宗师,又是教下大匠,却归心于西方净土。一生戒律精严,解悟超常,既辩才无碍,又坚持苦行。导人至切,始终如一,与净土宗历代祖师如出一辙。为人师,作佛祖,从大师身上,人们亲眼目睹了。
13
第十三祖
印光大师
大师法名对量,字印光,别号常惭愧僧,是陕西49页第二行阳人。俗姓赵,后世佛门弟子都称大师是大势至菩萨再来。
大师自幼随兄长读儒家经书,常常以实践和光大儒学为已任。曾仿照韩愈、欧阳询,作驳斥佛教的文章。后来一病好几年,方才感悟以前的错误,因而洗心革面,顿改前非。21岁那年,出世机缘成熟,大师就投奔终南山南五台莲华洞寺出家,依道纯和尚剃发。这年正是清朝光绪7年辛巳岁。第二年,大师在陕西兴安县双溪寺印海定律师座下受具足戒。
大师出生6个月即患眼病,几近失明,后虽病愈,而目力已大受损伤,眼睛稍稍发红,就不能看书。受具足戒时,因为大师文章书法都好,故而戒期中所有书写事宜,都由大师劳作。因写字过多,双目红如血灌。幸亏大师在湖北莲华寺当知客,在晒经的时候,读过一本残缺不全的〈龙舒净土文〉,从而知道念佛往生净土法门,是即生了生脱死的要道。因为这次眼病,大师更醒悟身体是病苦的本源,所以一有时间就专念佛号。夜里别人睡下后,大师悄悄坐起念佛。写字时,也是心不离佛。所以虽是奋力带病书写,仍然能够勉强支持。等到全部写完之后,眼病竟然完全好了。大师由此深心信解念佛功德不可思议,而大师一生自度度人,完全以净土指归,正是从此开始。
大师修净土,愈久愈坚定。听说红螺山资福寺是专修净土道场,大师便于26岁(光绪12年丙戍岁)辞别师父,独自前往。这年10月入念佛堂念佛,沐浴净土宗第十二祖彻悟祖师光明雨露,大师的净业大有长进。第二年正月,大师告假朝礼五台山后,仍回到资福寺,历任上客堂香灯寮元等职事。3年之内,在念佛正行之外,研读大乘经典,因此深入经藏,妙契佛心,于净土径路修行法门,达到理事无碍的境界。30岁(光绪16年庚寅岁),大师到北京龙泉寺为行堂。31岁(光绪17年辛卯岁),大师住于圆广寺。2年后(光绪19年癸巳岁),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,入京请《大藏经》,检点、汇集、统计、整理,事务繁多而人手缺乏。大家都以大师办事精密谨慎,而向化闻和尚推荐。化老在接触中,感到大师道行高远超异,在南归的时候,特请大师相伴共行,并从此请其住单于法雨寺藏经楼。寺中大众见大师励志精修,都深感钦佩,而大师从不自满自足。
光绪23年丁酉岁夏天,寺中大众一再坚请大师讲经说法,大师再三推辞不掉,便为讲了一座《阿弥陀经便蒙钞》。讲完,大师就在珠宝殿侧,闭关两次共6年,从此学理行愿倍加精进;出关后,了余和尚与真达师等,特为大师建造一座莲篷,以为供养,大师与谛闲法师曾先后在此居住。过了不久,大众仍然迎接大师归住法雨寺。44岁(光绪30年甲辰岁)那年,因为谛老为温州头陀寺请《大藏经》,又请大师一同入京帮办一切事务。事情结束后,大师仍然南归,住于法雨寺藏经楼。大师出家30余年,直到清朝终结,始终收敛锋芒,隐藏不露,不喜欢与人往来,也不愿人知道他的名字,只希望能昼夜持念阿弥陀佛名号,早日证入念佛三昧。
然而宫中击鼓扣钟,宫外又怎能不闻;道德厚实、光明四射,终究是不能掩盖住的。民国元年,大师52岁,高鹤年居士自作主张,将大师的几篇文章,刊登在《上海佛学丛报》上,署名常惭。当时人们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著作,而文字般若的光明,已足以引发读者的善根。到民国6年(大师57岁),徐蔚如居士得到大师的3篇书信,即印刷发行,题名为《印光法师信稿》。民国7年(大师58岁),徐居士搜求到大师的文稿20余篇,在北京印行,题名为《印光法师文妙》。民国8年(大师59岁),他又搜求到大师的一些文稿,再次印行续编,并与初编合为一书。民国9年、10年,两年时间内,继续增集大师的文稿,先后在商务印书馆铅印发行,在扬州藏经院木刻出版。民国11——15年间,不断增加扩大,又在中华书局印行,题名为《增广印光法师文钞》。文章是大道的载体,大师的文钞流通于海内,也就是大师的道德法雨滂湃于天下。如《净土决疑论》、《宗教不宜混滥论》及《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》等,都是句句见真谛,字字归净土,上合佛陀经旨,下逗众生根机,发挥禅净的奥妙,抉择二者的难易,多有发明古代大德所未到之处。
徐蔚如居士为《文钞》作跋说:“大法的高山被时光夷为平地,这种现象到今天已是最严重的了。真没想到当世尚有具备正知正见,如印光法师这样的高人。常说要续佛慧命,这就是啊”。又说:“法师的文章,没有一句无来历,深入浅山,微妙而契合当代众生的机宜,确实是末法中的治病良药。法师可说是善于认识选择佛法津要,并竭诚奉献满腔热忱,为众生作依靠。”所以当时徐居士特地带着《文钞》,奉陪母亲,亲身前往普陀,竭诚礼敬大师,恳求摄受,准予母子二人归依座下。然而大师仍然坚持不许,只是指点他们,往宁波观宗寺,在谛闲法师座下归依。民国8年,周孟由兄弟侍奉其庶祖母登山,再三再四地恳求,坚请务必收为弟子。大师观察时机,依理难以推却,就为他们各起法名。这是大师为人授归依的开始,而其缘起实在是因为得《文钞》的流通。
大师的文章,不仅佛理精通,即使是“格物、致敬、诚心、正意、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”以及“五伦八德”等,儒家治世的道理,只要与净业三福不相违背,必定发挥得详详细细,而且文词典雅不凡,所以才出现了洛阳纸贵,人人争相请读的局面。由于此书而仰慕大师道德,渴望列入大师门下的善男信女们,也日益增多。有的远涉大海、近攀高山,请求摄受;有的书来信往,求赐法名。20余年时间,在大师座下归依的弟子,实在是难以数计。就是那些依教奉行,吃素念佛,精修净业,得以往生的男女善信,也难以计算出来。可见大师以文字般若摄化众生,利益世间,真是不可思议啊!
大师虽精通各宗各派佛法,但自行劝人,都是念佛法门。大师的在家弟子,许多都受过高等教育,甚至留学欧美。但大师从不与他们高谈佛法哲理,只是一 一劝他们专心念佛。这些弟子,听从大师教诲,都能信受奉行,从没有人敢于轻视念佛法门而妄生疑义,这都是大师盛德感化的结果。
大师耳提面命,开导弟子,既立根于佛典经论,又出于大师自己亲证所得,从不离因果妄谈大道,也不说空话大话。对于那些应当说服的人,无论是禅门尊宿,儒家魁首、甚至达官显贵,在批评呵斥时,大师毫不宽容,从不拐弯抹角。对于那些应当摄受的人,无论是后生小辈、农夫苦力、乃至卑贱仆妇,大师从不拒绝,慈祥包容。以一佛乘平等情怀,普利上中下三根,于自己不存在顺适背逆之情,只是以佛陀至理作为依归。
大师一生最喜欢自己劳作。弘一法师曾亲见64岁的大师,一人独居,事事亲自操作,决无侍者等人帮助。直至80岁去世前,大师仍是自已扫地、擦桌子、擦油灯、洗衣服,如此劳作,为人表率。所以每当见到有人懒惰懈怠,大师多半要诫劝。
大师一生最珍惜福报,不敢浪费。衣食住等都极为简单粗劣,竭力排斥,享用精美。民国13年,弘一法师到普陀山,与大师同室而居,整整7天,足不出户,从而有机会体察大师的生活行为。大师每天早晨食粥一碗,不吃菜。大师自己说,这样的习惯已30多年了。饭后,以舌砥碗,舐净后再用开水冲入,洗荡余汁,并以之嗽口、咽下。怕的是轻弃、浪费了残余饭粒。午饭时,大师是饭一碗、大众菜一碗。饭菜都吃干净,再以舌砥碗,并冲水喝下,与早饭一样。大师要求自己是这样,劝人也十分严厉。凡见人饭后有剩余饭粒的,必定要大加呵斥:“你有多大福报,敢如此糟蹋?”
有一次,一位客人将刚沏了不久的冷茶倒入痰桶,同样遭到大师的呵诫。
大师时时思念如今天当末法,世俗风气越来越下降,如果不提倡因果报应,就没有办法挽回颓丧的世风,矫正人心。人根这样陋劣,善报这样浅薄,假使不实行信愿念佛法门,绝对不能了生死、出轮回。所以不论贵者、贱者、贤者、愚者,也不论男女老幼,凡有请求法益的,大师必定以“诸恶莫作、众善奉行、因果报应、生死轮回”的实事实理,谆谆启发,使人觉悟,从而立定为人处世的根基。接着,大师又以“真为生死、发菩萨心、信愿念佛、求生西方”变一平坦宽广大道,教诲人们切实奉行,从而踏上超凡入圣的快速能到的路径。
师尽管深通禅宗与教理,但从不谈深奥玄妙的禅机。凡劝人的,都是一听就懂、又能够实际修行的道理。凡听到大师劝化的,全都是当下受益。这也正是莲池大师评价辩融老人,“此老令人尊敬的地方正在此处啊。”因为大师平实无奇,言行一致,怎样说就怎样做,所以天下真修行人,都乐于亲近大师,以致于叩关问道的人,多得数不过来。而大师从来都是以法为重、以道为尊;名闻利养等等,从不挂心。民国11年(大师62岁),定海县知事陶在东、会稽道尹黄涵之,汇总大师道行,呈请当时大总统徐世昌,题制“悟彻圆明”匾额,赍送于普陀,香华供养,成为一时的盛事。出家在家弟子都为大师高兴,而大师却置若罔闻。有人稽首请问,大师说:“空中楼阁,而自己实在是无此福德,惭愧尚且来不及,又有什么值得荣耀的。”这在当今竞相浮夸的年月,像大师这样淡泊名利,真是足以力挽狂澜、作中流砥柱,无论修道人还是世俗人,都能从大师身上受益良多。
大师对待自己非常节俭,对待别人非常优厚。凡是善男信女供养的钱财,大师全部替他们广种福田,用于印行流通善书经典,或是救济饥贫。只是权衡轻重缓急,认真计划,妥善支出。如民国15年(大师66岁),长安被困。解围以后,大师立即从印《文钞》之款,急拨3000银元,托人速速汇去以赈济饥贫。凡听到哪个地方遭灾告急,大师必定尽力提倡捐助,期望得到救援。民国24年(大师75岁),陕西大旱,在得到王幼农居士书信告急之后,大师立即取出存折,让人速速汇去银元1000元。汇款以后,大师让德森师查账,仅剩下100多元了。而此时报国寺所有开支,全赖大师维持,大师却毫不在意。民国25年(大师76岁),大师应上海护国息灭法会请求说法时,听说绥远灾情严重,即在法会上对众人表明,以这次法会共计1000余人归依、求戒等敬资,合计2900银元,尽数捐去。此外,大师又从准备印书的款项中,出资1000元,以为捐助首倡。等到从法会回来,众人在苏州车站上迎接大师,准备请大师上灵岩观景。而大师却急急忙忙先回报国寺,办理完汇款事宜,才与大师结伴登山。大师倡导众生,对于救济灾难,就像是自己受饥、自己溺水一样地关心,很多事例大多与此相类似。
魏梅荪、王幼农等居士,在南京三汊河,发起创办法云寺放生念佛道场,请大师参加,并制定寺规。继而又由任心白居士请上海冯梦华、王一亭、姚文敷、关綗倒数第十一行,之、黄涵之等诸位大德居士,住这里开办佛教慈幼院,全都是仰仗大师的德望,令人相信仰慕,而得以成就。对于慈幼院教养贫家子弟,大师更是极力助成,其中经费,由大师劝募及大师自己捐助的,为数巨大。就是上海佛教会所办的慈幼院,大师也尽力赞助。至于法施事宜,大师从一开始印送《安士全书》以来,以及创办弘化社20多年所印各种善书经典,不下四五百万部,佛像也在百万余帧,法化的弘大,同样好比滂湃的大水,普泽中外。
综观大师的一言一行,无非是代佛宣化,以期能够挽救世道人心,从而使贤才辈出,福佑国家,利益人民。而大师对待自己,饮食不过为了充饥,从不求美食。穿衣不过为了御寒,从来是厌弃华丽。凡是供养大师珍美的衣服、饮食,不是推却不受,就是转施他人。但若是供养大师普通物品的,总是交到库房,让大众共同享用。这虽是小事,也足以作为末世佛子令人自豪的模范。
大师维护法门,功德难以思议。其中最重要的,如那次欧洲战争时,政府有个移德国侨民进驻普陀的拟议,大师恐怕有碍于大众清修,特地致函陈锡周居士,转托政界要人疏通,这件事方才作罢。民国11年(大师62岁),江苏义务教育期成会会长等人,呈文省政府批准,借寺庙作学校。定海县知事陶在东,急忙寄信给大师,请求挽回。大师即致函王幼农、魏梅荪二位居士设法,并让妙莲和尚上下奔走,最终得到当局的明令保护。民国16年(大师67岁),政权变更,寺院财产处于毫无保障的状态,所潜伏的大祸几乎是灭教,而普陀又首当其冲。全靠大师舍命力争,方才得以苟延残喘。等到某君主持内政,又好几次提出以庙产办学校的拟议,以致于举国上下出家在家信众,全都惊慌失措。幸亏大师与谛闲老法师,在上海集结热心护法的诸位居士计议,先疏通主持内政的某君,又派代表请愿,庙产办学的拟议才没有实行。等到某君退位前,又颁布“驱僧夺产”的《条例》,想要逐步剥夺庙产,以达到灭除佛教的目的。幸亏《条例》刚一公布,某君就御任了。继任赵次陇部长接印后,大师特地致函,请他设法,从此也就不了了之了。之后,大师又嘱咐焦易堂居士等人相互支持、极力斡旋,方才将《条例》修正,使僧侣们暂时得以安居。民国23年,安微阜阳古刹资福寺,寺里有唐朝大将尉迟恭敬造的三尊佛像,而寺院却被学校占据。山西五台山碧山寺的广济茅篷也横遭厄运。这两件事都已告到法院,而当道执法之人,却偏听一面之辞,使这两座寺院几近于毁灭。两处各得到大师的一封书函,审判结果忽然转变。广济因此立定“真正十方、永远安心办道”的基础。资福寺也因此保全,并日见兴旺。
民国24年(大师75岁),在全国教育会议上,有位厅长提议,用全国的寺产作为教育基金,将全国的寺庙改为学校。决议通过后,报呈内政部、大学院备案。报刊披露这一消息后,群情震惊。当时全国佛教会理事长圆瑛法师,及常务理事大悲、明道诸位法师,关、黄、屈等诸位居士,一同来到报国寺请示大师。大师以卫护佛教相勉励,并开示挽回的办法。返回上海后,大家就按照大师的指点,集众开会,推举代表,入京请愿。仰仗大师慈悲智慧的光照,佛教之难得以解除。江西的庙产,自民国22——25年4年之内,发生如此大的风波3次,几乎到了灭尽无余的边缘,虽是因为德森师多年力竭声嘶地呼吁,也因为中国佛教会的多次设法,最终还是得到了大师慈悲的光明加被,感动诸位大护法,群起营救,每次都达到了美满的结果,仍然予以保全。这是大师护教的几件大事,其它数不起来的小事,或者是一封信,或者是几句话,就得以消除灾难,解除祸胎,随时随地都在发生,真是不胜枚举。不是大师崇高广大的道德,上感龙天护卫,下得众生信服,又怎能如此。
大师的无缘慈悲度化,也普及狱中及异类生灵。民国十一、二年,定海县陶知事,请大师推荐讲师,到狱中宣讲佛法。大师推荐智德法师,并嘱咐他宣讲《安士全书》等,有关于因果报应和往生净土的重要内容,使许多狱囚受到感化。后来上海王一亭、沈惺叔等居士,发起成立江苏监狱感化会,特聘大师为名誉会长,其中讲师邓朴君,戚则周(即明道师在俗名)、乔恂如等居士,都是大师的入门弟子,讲演要点如心佛众生三无差别,及注重因果、提倡净土等,也都是大师所开示。听讲之后,狱官、囚犯从此改过自新,一心向善,归依净土,吃素念佛的,就有很多人了。
对于那此异类生灵,大师也是这样。民国19年(大师70岁)2月,大师从上海太平寺到江苏报国寺,随身携带的铺盖衣箱之中,臭虫特别多,代代繁衍,以致于床席客厅窗口茶几之上,在夏季秋天,到处都是。一此弟子怕大师年老体弱,难以承受这样的干扰,多次请求进房为大师收拾干净,却遭到大师的严词拒绝。大师说:“这都怪自己没有道德。古代大德高僧,不耐臭虫的干扰,就对臭虫说,畜生,你到我这儿找差事,我要勒令你迁单。臭虫就一个跟一个相继而去。我修行不努力,没有这样的感应,还有什么话说。”就这样,大师泰然处之,毫不介意。民国22年(大师73岁),臭虫忽然绝迹,而大师也不对任何人说。因时节临近端午,德森师想到又该是臭虫出没的时候,就请问大师,大师回答说“没有了。”德森师以为是大师老眼错花,故而再三请求进大师房内检查,谁知真的是干干净净,了无踪迹,这岂不是也为大师而迁单了吗?大师在闭关净课之外,常常持大悲咒加持水米,颁赐给那些医药无效、束手无策的危重病人,往往见到奇效。一天,报国寺藏经楼发现了无数白蚁,大师听到后,让大家持大悲水四面喷洒,白蚁就从此绝迹,这是民国27年夏天的事了。大师的法力、神通、感应,大多与此相类似。
大师天性不好为大师,不喜欢眷属,所以没有亲手剃度的出家弟子。然而渴仰大师,亲近大师,不断受到教诲,深得大师法益的在家清信男女,真是多的不可胜数。在出家法侣之中,大师除了与谛闲老法师为最相默契的莲友外,长期亲承大师摄受,饱餐大师法乳,但仍然被大师以莲友相待的,有了余和尚、了清和尚、真达和尚等。明确居于学生行列的,则有圆光师、康泽师、慧近师、明道师,还有妙莲和尚、心净和尚、莲因师、明西师、妙真和尚、了然师、德森师,以及灵岩寺、报国寺的众位僧人。这只是专指常久亲近大师,屡次得到大师教导、提携,沐浴大师恩德超过自已剃度恩师的僧人。若是随时随地请问地益,与大师通信请问大道,以及拜读大师《文钞》和大师印行流通的各类书藉,而沐浴在大师法雨恩泽之中的,自然是数也数不清了。大师虽然不收徒弟,而中外真修实干的出家在家佛子,实在是从心灵深处以大师为恩师的。
大师又发誓不作寺院之主。自从客居于法雨寺后,20余年隐居精修,很少去别处。自民国7年,大师印《安士全书》以来,经常有法事到上海,苦于没有安身之处。真达师于民国11年造太平寺时,特地为大师盖了一间净室,大师从此到上海,就住在太平寺了。几位力护法门的大居土,如南东魏梅荪,西安王幼农,维扬王慧常,江西许止净,嘉兴范古农,上海冯梦华、施省之、王一亭、闻兰亭、朱子桥、屈文六、黄涵之、关綗之等,有的请问个人修行事宜,有的咨询社会慈善事宜,都不时前往太平寺,向大师请教。至于投寄书函的就更多了。可见太平寺这一兰若道场,名传于远近,实在是因为有大师在啊。至民国17年(大师68岁),大师因为往来书信和礼敬请法之人太频太多,人事太繁,急于想找个归隐之地。真达师就和关綗之、沈惺叔、赵云韶诸大居士商量。3位居士就将苏州报国寺供养于大师,并让弘伞师、明道师2人接管寺院,真达师用几千元修葺了寺院。民国18年,大师在上海校印各书,很想早点结束手头工作,归居隐地。这时广东弟子黄筱伟居士等人,在香港建筑精舍,非要迎接大师归隐于香港,而大师也已答应。真达师不得已,以江西、浙江佛地信众特别多,再三劝请,终于依靠大师法缘所在,而于民国19年(大师70岁)2月,往居苏州,从此掩关于报国寺。
灵若原本是小寺,真达师请示于大师,扩建为十方专修净土的道场。寺中所有规章,都秉承大师的意志而制定。不到三四年时间,因旧的佛堂僧屋狭小,容不下众人念佛,所以改建一新。此时正逢大师归隐报国寺,与灵岩寺一高一下近在咫尺,所以规划建造多靠大师指导,从而日渐兴旺。至今灵岩寺称为我国净宗第二道场,的确不是偶然的。
大师在闭关中,每天日课之余,将普陀、五台、峨眉、九华四大佛教盛地的史志加以修订编辑,同时不断回复僧俗弟子的请法信函。而今四山史志早已出版流通,复函文章也有了文钞续编印行,大多是大师到报国寺以后所手著,真可谓是恒顺众生无有疲厌啊。到民国26年(大师77岁)冬,因为时局所迫,报国寺实在不能再住了。不得已,大师顺从妙真师等人的相请,移居灵岩寺。刚满3年,谁知这个智积菩萨显圣的灵岩圣刹,竟成为大师示现寂灭、回归净土之地了。
大师示现寂灭,事先已预知时至。民国29年春,大师在回复章缘净居土的信中说:“我今年已80岁了,朝不保夕。”又说:“印是将死之人,怎能留这样的规矩。”到了冬年冬天10月27日,大师稍微示现小病。至28日午后1时,大师就召集寺中全体职事僧人及居士等,到关房会谈。告诉大家说:“灵岩寺住持,不能长久空缺,应让妙真担任。”大家都表示同意。本来定于11月9日,为妙真升座上任的日子,大师说太迟了。众人改为初四,大师还说迟。后来选在初一,大师才点头同意。接着,大师对大众开示灵岩寺历史沿革达两个多小时。
其后大师虽然精神渐弱,但仍与真达师等商议各类事务,坦然恰当一如平日,没有丝毫病态。初三晚上,大师仍进食希饭一小碗。饭后,对真达师等人说,净土法门没有什么奇特的,但能恳切至诚,没有不蒙佛接引、带业往生的。此后大师精神逐渐疲惫,体温渐渐降低。初四凌晨一点半,大师从床上坐起说:“念佛见佛,决定生西。”说完,就大声念佛。2点15分,要水洗完手,站起身来说:“蒙阿弥陀佛接引,我要去了。大家要念佛,要发愿,要生西方。”说完,就移坐到椅子上,面向西方,端身正坐。3点,妙真师到了,大师嘱咐说:“你要维护道场,弘扬净土,不要学大派头。”说完,就不再言语,只是口唇微动念佛。延续到5点,在大众的念佛声中,大师安详地往生西方。
回想大师几天来的一切安排,如急催妙真师上任住持等事,虽不明说是怎么回事,但确实是预知时至的作法。身无一切病苦厄难,心无一切贪恋迷惑,六根悦愉,正念分明,安详舍去报身,如入禅定。回顾大师一生自行行化他及临终种种瑞相,往生莲台之品位,当然不是中品下品。
大师生于清朝咸丰11年辛酉岁12月12日辰时(上午7——9点),逝于民国29年庚辰岁11月初四日卯时(清晨5——7点),世寿80,僧腊60年。灵岩寺因大师而中兴盛旺,因为能让大师,示现往生净土作为榜样,其时节因缘,真是不可思议的啊!为纪念大师生西,妙真和尚等人决定,于第2年2月15日佛涅槃,也正是大师生西百日之期,举火荼毗,建塔安奉大师灵骨于灵岩寺本山石鼓东南。
大师荼毗后的第二天傍晚,人们从骨灰中捡得五色舍利子100多颗,晶莹圆彻,奕奕有光。另有大小舍利花,及血舍利、牙齿舍利(32颗)等,共计1000多粒。在场的出家在家弟了,无不惊讶,叹为稀有。无锡居士袁德常,捡得一些骨屑携回供养到家之后,忽然看见骨屑中现出无数舍利,光耀夺目。
大师落叶归根,往生净土,他老人家证悟到何种程度,我们是博地凡夫,没有他心通、天眼通,不能妄加评论,唯有捧读累次出版的大师《文钞》,及经大师亲手流通的各类书籍,那提倡念佛,发挥佛陀妙道,自行化他,坚定恳切地修行,大有功于净土,足以证明大师是净土菩萨乘愿再来!凡信愿念佛,洞彻明了净宗真正旨归的人,都不会有别的拟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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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殊师利勇猛智 普贤慧行亦复然
我今回向诸善根 随彼一切常修学
三世诸佛所称叹 如是最胜诸大愿
我今回向诸善根 为得普贤殊胜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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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于十方佛,合掌诚祈请:
为众除苦暗,请燃正法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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