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孔子,早在几年前,我就曾不揣浅陋地讲过一个观点:孔子的一生就是教人们如何找到安详。如果我们沿着“七十而随心所欲,不逾矩”反推,就会得出一个结论:“吾十有五而志于学”的这个“学”,就是安详;“三十而立”的这个“立”,就是找到了安详;然后十年“习之”,得到“不惑”;再经过十年,明白“天命”;又经过十年,达到“耳顺”;复经过十年,得大自在、大快乐、大自由、大安详。所谓“随心所欲,不逾矩”,即大安详也。依陋见,安详是我们的“根本快乐”,它不在别处,而就在我们的“根”上。它既是我们的体,也是我们的用,它和我们的本质一体两面,就像你拿到了一百元的正面,就意味着你同时拿到了一百元的反面。现在的问题是,那一百元就在我们的手上,但是我们却无法看到它,因为我们的目光飘荡在远方。
和许多圣哲一样,孔子一生所做的,无非是让我们把目光收回来,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找到这“一百元”——它是安详、是健康、是和谐、是快乐。它是“一”,不是“二”。在孔子眼里,只有人和病人之分,不存在上人和下人之分,所谓以金做器,器器皆金。他的心里有一个大前提,那就是本性学意义上的平等。有教无类,就是从此而来,“吾道一以贯之”,就是从此而来。
如果说孔子有野心,那就是让天下人全成为无病之人,成为君子。
做一个君子到底有什么好处呢?答案是:快乐。《论语》开篇就讲,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”。“说”,用今天的话说,就是幸福指数。孔子带给我们的是一个开篇就致力于提高大家幸福指数的学说。
而得到这个“说”的原理是“学而时习之”。“学”是琼浆,如果人们不亲口去尝,是无法变成“说”的,就是说,快乐不在别处,就在行道之中,就在“习之”之中。就是说,这个“说”,你只有在“习之”之后才能得到。说得浅显一些,就是我们只有在安详的实践中,才能体会到安详带给我们的幸福和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