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华夏之源》第四篇章——理想国

    
大家注意到没有，黄帝是如何向大臣们介绍这个华胥国的？他说华胥国，舟车不能到，只能跟我神游。换句话说，用三维空间或者四维空间的方法是到不了的，因为它有空间的障碍和时间的障碍。但是，你可以通过五维乃至六维空间到达那个理想国。用西方文化体系的观念是很难解释这个现象的，但如果用中华传统文化，或者佛教文化，是完全可以解释的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——传喜法师同济大学讲座 2015年6月1日



燧，有“贯通黑暗”之意，表示从黑暗的隧道中走出来而豁然开朗。位列“三皇”之首的燧人氏，就是这样一位发明钻木取火技术，结束远古人类茹毛饮血历史的大智者，他被后世奉为“火祖”。今天，人们可以在先秦韩非子的著作《非子五蠹》中，得闻燧皇的轶事：“上古之世，人民少而禽兽众，人民不胜禽兽虫蛇……有圣人作，钻燧取火，以化腥臊，而民说（悦）之，使王天下，号之日燧人氏。”讲到钻木取火，离不开燧人氏做的一个梦。梦中，有人对他说：你到某某地方，那个地方有火种，你把那个火种取回来。梦醒之后，燧人氏当真就根据梦里面的提示，来到那个地方，谁想到周遭异常黑暗，哪里有火种？正在失望之际，忽现一丝微弱火光，他仔细一看，竟是一只鸟儿正在啄木头。啄一下，木头就会冒出火星。由此受到启发，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的技术。燧人氏所处的时代大约距今6477年，战国时期先秦杂家代表人物尸佼在其《尸子》中云：“燧人上观星辰，下察五木以为火。”在昆仑山顶，燧人氏观察星象祭天，发现了“天道”。受天道启发，始为山川百物命名，后有“地道”。



也许正是继承了父亲的睿智，燧人氏的儿子，伏羲根据天地间阴阳变化之理，创立了八卦。司马迁曾在《史记》中这样描述伏羲：“余闻之先人曰：‘伏羲至纯厚，作《易》八卦。’”早在伏羲创立的先天八卦中，就蕴含了“天人合一”和“人天相应”的思想，中华文化的原点自此枝开叶散。伏羲，风姓，燧人氏之子。相传，伏羲是人首蛇身。伏羲大帝有圣德，定都陈地，封禅泰山。封禅，封为“祭天”，禅为“祭地”。自伏羲大帝起，开启了后世帝王在太平盛世或者天降祥瑞之时祭祀天地的礼制。为什么中国人又自称是龙的传人？就是从伏羲帝说起。

怎么来理解伏羲大帝是人头蛇身呢？ 我曾经在大英博物馆看到镇馆之宝，来自古希腊巴特农神殿的浮雕——人头马身像；在埃及，我们至今还能见到那个闻名世界的狮身人面像，尽管古埃及文明早已经湮灭在历史的烽烟里；而我们华夏文明的三皇时代，伏羲大帝是人头蛇身。这些古代文明到底要传递什么信息？远古时代，人类在表达一种道理时多采用隐喻式说理，非常抽象。天地大道，无形无象。为什么又不约而同地都指向人的头和动物的身？以人的头代表成熟的生命，暗含我们每个人都具足对高维世界和对宇宙真相探索的智慧；以动物代表人身，暗含我们每个人还留有动物的本能。大家都读过《西游记》，唐僧就代表人，为什么他要带领一批动物——又是猴，又是马，又是猪，去遥远的西天取经？这也是有寓意的，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些动物的本能。我们的心像不像猴子？我们的惰性像不像猪？我们做事情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这种劲头像不像白龙马？白龙马代表精进。

在伏羲大帝的这段历史中，我们无法忽略一个重要人物，伏羲与女娲的母亲华胥。华胥又称华胥氏，这个在华胥国长大的女孩，有一次到雷泽（今山东菏泽）游玩，发现地上有巨人之迹，她很好奇，绕立几圈后用自己的脚踩在其上，不久感应受孕，怀胎十二年后生伏羲帝。然而，华胥国在一次大洪荒中遭受了灭顶之灾，只有伏羲和女娲两兄妹，因为坐在葫芦里漂到蓝田的骊山上，才幸免于难。兄妹两人为绵延人类命脉相婚才繁衍出中华民族。可以说，华胥国是华夏最早的雏形。经过多年考证，位于蓝田县的华胥陵逐渐从历史传说走向真实生活。刚才我提到伏羲跟女娲是亲兄妹，有的人可能就会想糟糕了，我们这些龙的传人竟然都是近亲结婚孕育的！不是那样的，这里又是一个隐喻。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。伏羲与女娲，阴阳两体；同为华胥氏所生，二源于一。一阴一阳，合而归道。如果你用西方文化或者现代的物理学概念来解释世界，不要说无法诠释华夏文明，乃至世界上任何一个文明都解释不通。反过来，如果用中华文化自身来解释中华文化，一通百通。我们说宗教产生哲学，哲学是比喻，是概念，是抽象化的。道，真实的存在。

华胥国是怎样的生活状态？我们已经无法从伏羲或者女娲的口耳相传中寻到一丝消息，但在先秦的一部重要著作《列子》中，华胥国赫然入目。这个文明的理想国，竟然源于两三千年之后，黄帝的一个梦。黄帝继位之后，终日苦思天下大治。有一次干脆闭门谢客，结果身心放松下来的时候，忽然梦游到华胥国。那个国度里的人都非常淳朴，上无国君，下无贵贱愚贤之分，人人无所嗜好，既不恋生也不畏死，更无爱憎利害之心。个体的生命与天地和宇宙浑然一体，以至于到什么程度？就是掉到水里，水都淹不死；掉到火里，火也烧不了。黄帝醒来之后深受启发，于是召集大臣说，我终于知道——道，不是说想求就能求到的。我虽然得道了，却无法告诉你们。其后二十几年，天下大治。关于黄帝的这个梦，在《列子.黄帝》中有详细的记载：（黄帝）昼寝，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。华胥氏之国，在弇州之西，台州之北，不之斯（离）齐国几千万里。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，神游而已。其国无帅长，自然而已。其民无嗜欲，自然而已。不知乐生，不知恶死，故无夭殇。不知亲己，不知疏物，故无所爱惜。不知背逆，不知向顺，故无利害。都无所爱惜，都无所畏忌。入水不溺，入火不热，斫挞无伤痛，指摘无痛痒。乘空入履实，寝虚若处林。云雾不碍其视，雷霆不乱其听，美恶不滑其心，山谷不踬其步，神行而已。

大家注意到没有，黄帝是如何向大臣们介绍这个华胥国的？他说华胥国，舟车不能到，只能跟我神游。换句话说，用三维空间或者四维空间的方法是到不了的，因为它有空间的障碍和时间的障碍。但是，你可以通过五维乃至六维空间到达那个理想国。用西方文化体系的观念是很难解释这个现象的，但如果用中华传统文化，或者佛教文化，是完全可以解释的。譬如，佛教徒都念——南无阿弥陀佛！阿弥陀佛在哪里？极乐世界，阿弥陀佛是极乐世界的教主。极乐世界又在哪儿？离我们人类所处的银河系向西十万亿个佛土，有个世界名为极乐。十万亿佛土，相当于十万亿个银河系这样子的星系。如此遥远的距离，不要说舟车到不了，就算是火箭乃至光速都到不了。靠什么去？人类社会最高级和最珍贵的皆在我们的人性中。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非常伟大的，所以佛陀告诉我们一切众生皆有佛性。怎奈，多数人不了解这个真相，甚至连华夏文明也知之甚少。现如今，有多少人，终其一生地生活在一个纯粹的物质空间里。我们崇拜所谓的现代科技，然后迷失在这个现象里，就好像我们制造了牢笼，然后把自己束缚在里面一样。最可悲的是，我们完全不觉知物质正在吞噬着我们的情感，直至最后夺走我们情感中一切精神性的东西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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