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身不净
春天一到,随着气温逐渐升高,细菌的繁殖能力越来越强,这几天我们很多人都感冒咳嗽了。我那天被传染到后,是很清晰地就感觉到病毒沿着鼻腔,在一直往上行走。
由鼻腔的感受再扩大开来,食道、肠道、胃部……你就知道,无数的菌群正在你的体内热火朝天地生活。这时候能很真切地体会到四念处中所讲的“观身不净”。
这个身体,我们总认为是我的,微生物却觉得是它的。在我们身体内部,它们依部位不同分聚落居住。眼部有眼部的微生物,口腔有口腔的微生物。这种聚落都是密集型的。
观受是苦
这就是佛陀告诉我们的,人体由内而外是一个大虫聚。在这个虫聚内,当四大调顺,气血充盈时,微生物群就能保持平衡。即使有外来者入侵,也有能力将它打败、消灭。但当我们断了气,血液循环停止,内脏衰竭,抵抗力彻底丧失时,菌群就会迅速繁衍膨胀,尸体随之腐烂变质。
为什么加护病房必须是无菌的,因为那里面的病人没有抵抗力可言,他体内的菌群已经受不住外来的侵略。人到了这个状态后,就是佛跟我们宣说的,观身不净,观受是苦。
其实三恶道的相,地狱、饿鬼、畜生,不用等人死后才显现。我们这个身体,以微生物的视角看,就是一个饿鬼世界。你吃我,我吃你。鬼道里是飞行罗刹相互厮杀,身体里是不同聚落的菌群相互吞啖。比如肺里的微生物如果到胃里,马上就会被吃掉。
我们吃东西时,如果食物里有细菌,当它进入体内后,胆囊分泌出的胆汁就会像硫磺池一样将它淹没——对它来说,这就是下了地狱了。还有一些细菌,由鼻腔进入后,鼻毛会像警卫一样发起进攻,这时候产生的高热对它而言,也是炼狱一般的感受。
人体各个脏腑属性都是不同的,胃喜热,脾性温,肾属水比较凉。所以从呼吸系统到血液系统再到淋巴系统,一个外来微生物进入之后,相当于就进了十八般地狱,或冷或热,或被阻挡或被消灭。而它并不知道这一路经过的整体是一个“人”。
无作妙体
所以从无知、愚昧上来说,这些微生物跟三恶道众生是一样的,无所明了,独生独死。这次感冒我也深深体悟到了这一点。我尝试跟它们说法,但它们听不懂,就像佛跟我们说法我们听不懂一样。它们只一心一意簇拥在自己的聚落里,迅速地生生死死。
几天时间,对于微生物世界来说,已经好几万代过去。这就是为什么人死之后放不了几天就会腐烂。本来一平方厘米皮肤下面是十万个细菌,几天放下来,那里面已经数以亿计。所以当佛陀说到这些的时候,很多人是对这个身体厌离到极点啊。
这个时候就要知道,这个生灭的身体不是我,我要去找的是不生不灭的佛性的身体。为什么我们要守持戒律?就是为了让无作妙体变得壮大。无作妙体不会被细菌感染,不会有微生物聚居。以这个戒体,令定力增上,智慧得到开发和巩固。这才叫法身慧命,不生不灭,无量光无量寿。
佛弟子就是要早证无生。低级的生老病死,是众因缘和合的,由不得自己做主。要是迷失,认非我为我,这就是苦的根源。我执越大,苦难越深。
这个身体不是“我”,这个身体是细菌的家。说得再具体一点,我们口腔里的细菌是以亿计的,男女接吻超过十秒,就会交换八千万个菌群。所以修白骨观娴熟的修行人,看到异性露齿一笑,“唰”地一下,他/她全身的骷髅就现出来了。
佛陀在讲《入胎经》、《住胎经》的时候,重复强调:“何有智者而爱此身。”如此肮脏不净的身体,一个看到真相的人,一个有智慧的人哪里还会执着贪恋。
——摘自传喜法师开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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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殊师利勇猛智
普贤慧行亦复然
我今回向诸善根
随彼一切常修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