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平时打坐的时候调身、调呼吸,是为了能深入地禅定,是为“定”服务的。如果我们的身体无挂无碍,呼吸也无挂无碍,分别念、散乱心就容易停下来。
到了禅堂里,就更是快刀斩乱麻的,就像赵州关的对联就写着:“到这里不许你七颠八倒,过此门莫管他五眼六通。”在禅堂里,不管什么法都要放下,因为我们讲什么都是名相而已。对我们来说,就是扫除妄想,能定下来。
所以,六祖大师强调“不思善,不思恶”;也有祖师说,“金屑虽贵,入眼成翳”,黄金虽然贵,但是金屑入眼,也能使人目盲......这就是禅宗它的不同之处。实际上,这也是诸佛菩萨、祖师的慈悲,是窍门。
在云门宗里,祖师接引学人的根本法则,就是“云门三句”,也叫“云门三关”——涵盖乾坤、截断众流、随波逐浪。
第一个先要悟得“涵盖乾坤”,要明白“什么涵盖乾坤”;第二个“截断众流”,是指第六意识的分别念,这个波浪不起,甚至“流”的本质——第七意识,都能被截掉。只要你能截断第七意识的流,就能更深入进去,到达里面的光明藏。
能到光明藏的话,这还属于禅宗里渐修的。如果是上根利器,那就更加不同了。但即使是上根利器,有时候参个十年、二十年,也是很正常的。三关都能参透,就转识成智了,转阿赖耶识真正成了大圆镜智。
哪怕我们离转识成智还有距离,但至少在禅堂里你要能压住妄想。如果念头还像屏幕一样,还处于分别妄想中,那板子要吃死了,这就没进禅宗的门。
关于调呼吸,世间有句俗语叫“一气不来,便成后世”,但对于禅定来说不是这样。禅定得轻安之后,呼吸会越来越微弱,甚至息都会定住的,心脏都会停掉,但这不叫死,这是功夫达到了很深的境界。
这里要补充一下,否则你会有挂碍:禅定呼吸微弱了,呼吸不来了,会不会死掉?实际上我们也难到那个境界,真到了自然也会知道,那个觉照的光是非常清凉的,是很稳定的。不过,这也只是世间禅定的相,它只是境界,不是目的。
对于我们初用功的人,心就像一片湖面,业风不停地吹,湖面上波浪滔天。在禅堂里慢慢消磨习气,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方法了,心就会越来越平静,业风越来越小,波纹也越来越小。再到后来,心灵的水面一波不起,偶尔起个微小的涟漪也都能感受到。最后甚至连涟漪都没有,水平如镜。
这些都是禅堂里的境界,这不是求出来的。我们也不要去求境界,修行是要超越一切相、不住一切相的。
▲解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