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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灵峰宗论·示元白》 第五课
蕅益大师出家前曾梦到憨山大师,梦里他问:“为什么我跟您的缘这么薄,今天才见呢?”憨山大师说:“你跟善知识见面见得晚,为什么?这也是一种业报,这是苦果。你要知道苦因是什么。”还没等憨山大师说完,蕅益大师急忙请求:“弟子志求上乘,不愿闻四谛法。”这句话里面又有分别,一说要志求上乘,对上乘很恭敬,然后又不愿闻四谛法。四谛法有染污吗?没有。四谛法有负能量吗?没有。佛陀讲的法,如果你是上乘心,看一切法那都是大乘法。
所以佛陀说别请五百罗汉不如次第供养凡夫僧,为什么?因为你次第平等地恭敬每一个出家人的心,超过你专门供养五百阿罗汉的功德。来娑婆世界投胎真的不容易,像蕅益大师这么大善根的都会走弯路。大师的示现也是警醒我们对佛讲的三乘法都要恭敬,不要造下诽谤正法的罪业。
等待大家成长
“贤善的人格是一个基础”。正因为这样,弘法这十多年,让大家在寺院慢慢成长、等待大家成熟。寺院不缺法的,什么法都有;如果你没成长,怎么听法?
蕅益大师的示现、表法也是警戒我们,投胎到世间很危险,菩萨有隔阴之迷,这一迷就很危险!纵使求法了,他还说“我志求大乘”,这是很好;但下面还有一句“不愿闻四谛声闻法”,这是我们要引以为戒的。
现在我们每天都要珍惜还能穿这一领大衣,让心先坚定、不退转,有了这个智慧和毅力,像我们师父一样,外在不能穿了,做一件小袈裟默默地穿在里面,心不要移。因为这一生几十年,只要你的心不移,别人就干扰不了;别人干扰是别人的事,应当作意“消我无量劫的罪障”。心只要在这个方向,这一生就有了生脱死的希望。如果心被别人的干扰动了,放弃修行,那你就上当了,这一生就没办法成办出生死的大业。
所以当憨山大师度过了艰难时期,他就从海南岛来到广东,重新修复南华寺,最后他也圆寂在南华寺,现在他的肉身也在南华寺。大师圆寂后,又转世到他的好友家。所以这位父亲就给孩子起名叫梦憨,因为他的太太梦到憨山大师到他家来了之后,小孩就出生了,这个孩子后来也成为净土宗的祖师——截流大师。(截流大师,清初顺康间人,父亲全昌,乃宜兴老儒,与憨山大师为友。憨山大师示寂后三年,一晚,全昌梦见憨山进卧室,后大师出世,即取名为梦憨。大师长大成人时,父母相继逝世,遂萌发修道志向,二十三岁投武林理安寺出家,精进修持,肋不至席,如是五年,契悟法源。)
性宗与相宗不矛盾
蕅益大师出家之后到了莲池大师的道场——云栖寺,听一位古德法师讲《唯识论》。唯识属于法相宗,是讲名相的。名相很重要的。
唯识主要是弥勒菩萨的传承。我们佛教界的主要的传承,一个是弥勒菩萨的传承,一个就是文殊菩萨的传承。文殊菩萨就是代表般若系的,但是我们不要误以为文殊菩萨只讲般若,文殊菩萨也用很多法相来讲般若。性和相有何区别?性是讲般若空性,相是诸法安立的相。成佛实际上是可以通过逻辑推理来成立、同时可实践、逐步实现的一个过程。通过现代式的这种流程学习佛法,就可以一级一级去行证的。
空性虽不立阶级,但是也不碍阶级。从古至今都有一些人认为性和相两个矛盾的。实际上相宗是佛法次第的建立,性宗是可以超越次第,这两个有矛盾吗?没有矛盾的。譬如有一个楼梯直通大殿,普通人就要一级一级走上去,有本事的人一下就跳上去了。但是跳上去的人一定要把楼梯拆掉吗?不需要拆的,因为跳不上去的人需要走楼梯。所以只要是明白人,都不会觉得有障碍,也不会诽谤。能跳上来的人,他是有慈悲心的,他觉得应当照顾那些普通人,有可能他会亲自来修楼梯。所以文殊菩萨,或者通达空性道理的人,有可能亲自来讲唯识,那他讲可能会讲得很清楚。所以往往在修学次序上是先学唯识,再讲中观空性的见。
无上乘的力量
中观的见也不是就一悟百悟,一下子就能修到什么了不起的境界。在中观的空性见里,在破我执和法执上,破色和空,有、无,非有、非无的过程中,实际上还是有微细的支点的。中观的传承也有不同,比如有清辩论师的中观自续派和佛护论师的中观应成派,其中自续派传承者有静命论师 智藏论师等;应成派传承者有月称论师 寂天论师等。不同传承也有微细的不同,但都是没有矛盾的。
大乘显宗修到像金碧峰祖师这样,最后阎王派小鬼来抓他的时候,金钵被他一敲碎,他在虚空中说:“小鬼拿我金碧峰,除非铁链锁虚空,铁链锁得虚空住,方能拿我金碧峰。”这就是禅宗最深的见,就是“不要说你不明白我,连佛都不明白我,佛都看不到我。”有这个禅宗语录。所以禅宗有“呵佛骂祖”(我们凡夫不能学的),就是不成立这些对待法的,绝对没有二元了,“打成一片”了,这就叫“佛来佛斩,魔来魔斩”,不安立这些名相,不会因为这些名相而停滞在名相上,这就是显宗中最高的了。
但是到无上乘就不是这样了,无上乘修到就像《黑客帝国》里尼奥开悟一样,他彻底看清了它的本性,在他眼睛里那只不过都是能量场。他是工程师,还怕能量场吗?工程师就是设计这些的。佛就说以后威德最大的,一个是净土法门,净土因为是佛的果地,佛门大开可以度众生;还有就是佛果地的威德力——无上乘的力量。
佛佛祖祖
同一个鼻孔出气
闻法很重要,读经也很重要。我们最大的福报就是成为了三宝弟子,所以就要做好三宝弟子。我们敬仰佛,多看佛陀的经典。历代祖师就是佛的力量映现在每一个时代,陪伴我们成长、引领我们解脱的人。我师父说过:祖师是什么?祖师跟佛是同一个鼻孔出气。也就是祖师跟佛是同一体的,所以佛说莫伤心,我会现文字相,我会现善知识相。
“倘遇名师良友,不问圣凡,但具正见,知如来秘密藏者,即可依之人。放下身心,不惜体面,不辞劳苦,不畏饥寒,乃至不吝身命,毕生服役,咨禀法要。自然福至心灵,感应交彻。如螟蛉克肖,时雨化生。以得亲近善知识故,则能亲近最上妙乘。”
所以在《华严经》里讲到善财童子,也是强调“因善知识故”。
善财见已,往诣其所,五体投地,作如是言:“我今得遇真善知识。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门,令我得入真实道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乘,令我得至如来地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船,令我得至智宝洲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炬,令我得生十力光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道,令我得入涅槃城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灯,令我得见夷险道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桥,令我得度险恶处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盖,令我得生大慈凉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眼,令我得见法性门故;善知识者,则是趣向一切智潮,令我满足大悲水故。”
《法华经》里面也是,国王舍位出家证道,从空中飞过来,到佛陀的地方也是礼敬赞叹,说“因善知识故,才能够转我邪心”,所以这很重要。
在善知识座下修法,你不会着魔的。虽然好像师父没有具体传一个什么法给你,没有对你讲什么,但实际上这种师徒关系就是无上的法。以前我闭关的时候,师父只要从外面一回来,就会给我们带好吃的。实际上我知道,师父带的不仅仅是好吃的,代表师父在关心着你。因为讲到底,一个弟子闭关闭不好是容易出问题的,所以师父实际上特别地护念,他一回到寺庙,马上就带东西给我们,护关的人告诉我们:这是师父给带来的。我说:师父实际上是加持我们,让我们知道虽然我们在这个小房间里,但师父的慈眼时刻地注视着我们。
永嘉大师学天台教观开悟了,但是遇到六祖大师的弟子对他说:“你应当到六祖那儿去印证,不印证是自然外道。”我也想了很多年,实际上这是什么?若没有人印证,你的心会悬着,你不知道这个到底对不对;心中有一丝悬着,有一丝不踏实,你在证果上是会有区别的。
佛法量子纠缠的不可思议
一到开法会大家就容易不舒服,因为业力就是敞开的。大家写牌位,牌位就像是对众生的邀请函。比如在寺庙里为他们写了牌位,这就形成了量子纠缠。当我们念普召请,他们就能到这里了;如果你没写牌位或者没有人在观想他,他是进不来的。
佛法的因缘就是这样,我们人间的这个三维空间是很神奇的,虽然也如梦幻泡影,众生怎样从他们那一道的梦里到这个梦里来?这需要大因缘,没有大因缘很难到这个空间来的。为什么我到哪儿都要做好事、做功德?因为当你在那个地方做过好事,这就可以成为你的得度因缘,就像量子纠缠的一个点一样。若明白这个道理,你就自然而然地,这是我的理性选择,我的生命就是要做这个事。所以你到哪儿观想水米等食物施予众生,你就跟这个地方结过缘了。
生活经历越丰富,越有利于你修行;肉体上、精神上经历了那么刻骨铭心的苦;人生经历越丰富,你的生命会被雕刻得越立体。带着对佛法的觉悟,有时候越吃苦会对众生同体的感受越深刻,对众生的悲悯会越强烈;一个不知道众生苦的人,最后就显得很肤浅。
有修得好的修行人冬天穿的衣服很少,这代表他的智慧火炽然,暖乐充满,这是他修行的功德,整个肉体就是一种大乐的状态。你看到他,就像看到阿弥陀佛一样,他内在的精神世界是一个无边光炽盛网状的,这是他的功德。他这样子示现,就是见解脱,是佛法在最高状态当中的一种显现——大乐法身。法身的见地是最究竟的,但是法身的见地里不是空空的,在这里面有大悲、有大乐、有大慈。他知道轮回是那么不堪、那么苦,这是娑婆世界的本性。所以他一边在大乐当中,但他并不贪着这个人世间,而是把有缘众生都送到佛国去。他内在的智慧火是相续不断的,不仅是精神世界见地上是已经成片了,而且在修行功夫上,把他的四大五蕴都转成了清净的四大五蕴,一直在佛光的照耀中。蕅益大师最后也是证得了这种成就,但是他也示现给我们看,让我们知道,娑婆多浊恶。难道我们不会沾染见浊的污垢吗?我们有的。所以跟大家说要忏悔,学佛了第一就是要忓悔,《占察善恶业报经》云:善男子·若未来世诸众生等·欲求度脱生老病死·始学发心·修习禅定·无相智慧者·应当先观宿世所作恶业多少·及以轻重·若恶业多厚者·不得即学禅定智慧·应当先修忏悔之法· 第二要修福,佛在《阿弥陀经》中告诉舍利佛:“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,得生彼国。”第三要超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