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参长老与忏云长老回忆能海上师

忏云长老：

能海大师，我们没亲近过。

梦参长老：

能海大师，他是个军人出家的，前半节就不讲了，我就讲，他到西藏去学法的一二十年，他到西藏学法，学了很久，是民国初年，他就到西藏去。

他先跟康萨仁波切，还有一个多摩格西，他也跟多摩格西也学过，跟康萨仁波切学过，还跟颇邦喀仁波切也学过，不过他的依止上师是康萨仁波切。

忏云长老：

他老人家这个样子，都是会藏语啰？

梦参长老：

会呀，他不会藏语怎么学，他会藏语。

忏云长老：

他老人家平常穿的衣装？

梦参长老：

都是西藏的僧装，喇嘛衣服，跟那一样一样，在拉萨都穿喇嘛装，我们在拉萨都是穿喇嘛僧装。

忏云长老：

能不能看出来是汉人的样子？

梦参长老：

看得出来，皮肤，相貌，那一看就看得出来，他也没有在札仓里头随众，年龄那么大，他能怎么办，他就住洞，住洞啊，要是跟上师求完法，在洞里修，修完了，有什么问题了，再找康萨仁波切问一问。

忏云长老：

那时候他多大年岁？

梦参长老：

五十多岁了，那时候五十多岁。

忏云长老：

他老人家多高呢？

梦参长老：

高， 跟我差不多。

忏云长老：

面色气色，神气？

梦参长老：

也是这样，也是看这面孔很憔悴的，那个时候，在拉萨那个时候，那也是很憔悴，很吃苦，住洞的，那个时候。洞里头，每天早晨他要有什么事，他就背一桶水，西藏那个桶，背一桶水，背到庙里头给他上师，给康萨仁波切背去，那个山洞的水，供养他上师，他有问题了，也就那时候问一问，完了，就回洞里头修。

我看他洞里头很简单，一个熬茶的罐子，一个茶筒，自己熬自己的。我去了，还得他熬茶给我喝了，我不会呀，他会熬，完了，他还会打，小筒，自己打，就是那边糌粑烤得，酥油茶，糌粑，就是这个，简单，我们都是这样，在拉萨就是这样，吃点一块萝卜皮，那是十斤牛肉还贵，一个萝卜，这么大一个萝卜，一个萝卜把它切了，沾点盐巴吃，一个萝卜要吃好几天。

忏云长老：

那时候听说，就是终南山上，来客呀，有四盘菜，一盘是盐巴，还有几盘，这话您老人家能听说过，说，在终南山哪，住山的人那个刻苦啊，说是，来客就四盘菜，一盘是盐巴，还有三盘都是什么菜？简直，我们平常就不是菜了，还招待客，自己大半还舍不得随便吃。

梦参长老：

这些个大德们，他们住山里的时候，那情况都不同，住山里头，那山里头，那在拉萨的时候，跟住山差不多了，还要保持吃素的，那没办法，那就得苦啊，人家西藏那个人吃肉，我们也吃不了啊，人家不是像我们，煎啊炒啊炸啊炖啊，弄好多的花香，大料，茴香，加味道满出，人家是牛宰了，那个鲜牛，他就这样割下来，肉就这样吃，完了，把它风干了，咱们看了都，你都会要吐。

忏云长老：

吃不下去。

梦参长老：

那你哪吃得下去，鲜肉好腥啊，人家那个是，他要吃干的，西藏不是随时杀牛啊，他是，一到这时候，冬季了，八月份之后，八九月份杀，杀了，把这个肉，都挂起了，因为这个时候的牛啊，肥得很，肉也多，赶到这个季节都干了，你杀了它一个牛，它能有一百多斤肉，夏季杀了牛，二三百斤肉，他为的饱腹啊，不是为享受。

忏云长老：

所以是，我头会儿想问哪，我没有好意思问，因为同学年轻啊，还没有经验哪，现在他老人家已经说了，我那个时候听周叔迦居士说，说是，人家西藏，修行人吃肉，没分别肉味，就是您老人家，他老人家所讲，没有说，炸呀炒啊，添上什么材料啊，可以说是，也不分别，就是吃饱了好修行而已。

梦参长老：

对呀，就饱肚子，汉人去了，让你吃，你也吃不了啊，又腥又膻，你吃了那胃受不了，人家吃，你都要吐，你自己吃更不行了，你吃糌粑，有时候你到那个，有我们以前满清留下来那个兵啊，就流落了，给藏人当奴才那个，他会种点，夏天种点萝卜，种点什么土豆，那卖的贵的都不得了，买一个萝卜，要吃好多天哪，节省吃，大家买一个萝卜切，因为，一者不是说钱的问题，二者他也没有好多，他窖里头也没有好多，那有时候几十个萝卜不得了了，就买一个大家吃，就是汉人吃了。

忏云长老：

那时候您老人家在拉萨，遇著能海大师的时候，您老人家十几岁，二十几岁啊？

梦参长老：

不，我那时候都快三十了啰，我二十七岁才去拉萨。

忏云长老：

那时候能海大师还是在修行中，还并不是弘法利生的时期？

梦参长老：

他是在大陆上弘法，又进去学，他的目的，是想请康萨仁波切出来，他在大陆已经到处弘法了，在四川到处弘法了，已经是老法师了，那个时候，已经是老法师了。

忏云长老：

那康萨仁波切以后出没出来？

梦参长老：

病死了，没出来，就是那个时候，他去了，我也在那儿，后来没有出来啦，后来，病得不能走了，能海大师说不能走了，他就先回去吧，四川那些个大护法们，派他来请的呀，他回去交代一下，那他走了，走到祖木，离拉萨是三天马站嘛，康萨仁波切圆寂了，他又回来了，又回到拉萨了，等著康萨仁波切火化了之后，他才走了，这回走了，他就没进藏了，因为他的上师已经不在了，没进藏了，他拉着一共有我们汉僧三四十人，三十多人，以前太虚法师那批弟子了，武昌佛学院，民国三年，一九一四年那批同学，他们都在西藏。

忏云长老：

法尊法师。

梦参长老：

对，法尊法师也是那时候的学生，法尊法师，法舫啊，都是那第一期学生，观空啊，恒演啊，密悟啊，在拉萨有三十多个汉僧，苦，很苦。

忏云长老：

您老人家看能海大师，行迹啊作风啊，有没有看见特别高超的地方啊?

梦参长老：

我刚才说，虚云老和尚也好，弘一法师，这都是他们高超的地方，就是我们常人，出家人做不到的。

忏云长老：

哪个地方？

梦参长老：

吃饭，穿衣服，生活，习惯，行住坐卧，我们都做不到， 我们俗气的多呀，那真是，弘一法师特别清高，他不随俗，虚云老和尚，那就高超了，他境界高超，他那处众啊，一切干什么的，处理什么问题啊，高超，但是虚云老和尚发火，脾气很大，凡是参禅的人，脾气都很大，我的经验了，发起火来不得了，禅堂的人打起架来，这很厉害，学堂的人不行，学堂的人就不发火，学教理的人哪，特别念佛堂更老实，更老实，这个就不同了，这个就是咱们学不到的，像弘一法师，他这样子学不到的，能海法师啊，大山那时候冷，他那些弟子，他没有让他弟子跟他住洞，他让弟子，住在那贵族家里头，住他那弟子家里头，皈依他的啦，生活都很好的啦，还可以吃到罐头菜啦，但他自己可住到山里头，什么都没有啊，他什么都不让人家拿啊，那他一个人自己作自己，那么多弟子，跟他去拉萨，现在说十一二个人，他都不要一个人在身边照顾他，他不要，他就自己，什么都自己做，但后来在五台山的时候，弟子多了，他就是因为带众了，他立的些规矩了，那又不同了。

忏云长老：

那么怎么不同？怎么不同，在五台山的时候？

梦参长老：

在五台山的，他的弟子，五台山的，是吃荤的道场，他的弟子全是吃素的，这是第一个，第二个，有些个阔一点的了，带大众去买米呀，买面哪，他们没有，他那个道场没有，就是土豆，马铃薯，是那当地的粗粮，荞子，荞麦面，那些个都是，以他的名望道德，人家供养的，他可以享受啊，他不。

忏云长老：

就是能海大师啊？

梦参长老：

对呀，他那弟子很多也都是大军阀，大财阀，因为他本来他本人，原来也是个军阀，对，他军阀出家的，在四川出家的，这就是很不容易。

忏云长老：

他老人家出家的时候，是什么官阶？是将官哪，弟子很多是校官？

梦参长老：

那时候算将官嘛，他是警备司令嘛，军阀，那个将官不算，我在这个地方极限，这就是我的，我是那上将，我就是总统了，最极限就是我了，他是那样的，割据时代，他能放下出家，很不容易。

忏云长老：

他老人家是四川人是不是？四川啊。

梦参长老：

他是绵竹，我到他家了，他那个绵竹很多个庙，他家乡的亲友很多。

- The End -

我于十方佛，合掌诚祈请：

为众除苦暗，请燃正法炬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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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殊师利勇猛智 普贤慧行亦复然

我今回向诸善根 随彼一切常修学

三世诸佛所称叹 如是最胜诸大愿

我今回向诸善根 为得普贤殊胜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