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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一转眼已经解夏了,三个月前,我们结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。为什么安居呢?每年,我们出家人做对首法的时候,都会念到“房舍破,修治故”。我们如果在复兴寺院,还能够联想,但几千年来,年年都这么念,谁都这么念,这是什么意思呢?
实际上,这不只是要去修一个外在的房舍,而是指我们六道的凡夫、轮回者,我们循业受报。
我们的色身是无常的,正报、依报都是危脆的。“我执”坚固的时候,看山也坚固,大地也坚固,但是一口气不来,色身一变,就会发现大地都是软的了,竟然能穿进去;山也不坚固了,如肥皂泡沫一样,甚至如空气一般。
内四大、外四大都是我们的业报,因为这个业报不是坚固的,所以生命无常、国土危脆。我们所住的这个“房子”,不管是内在的色身,还是外在的山河大地,都是依业报而显的,所以这个“破漏”,整个就呈现在我们正报依报的世界里。
我们错误地认为这个“我”是为我,错误地认知所依靠的正报、依报的世界是坚固的,实际上它破烂不堪,非常脆弱。那怎么修治它呢?怎么转这个破漏的身、有漏的身为坚固身、无漏身呢?我们依善知识闻思,就是为了明这个大道。明白这个的时候,戒定慧从此能够建立。
戒是什么?是为了护我们的金刚体。有三皈体,才衍生出五戒体、八戒体等等这些别解脱戒体。更深入地,这个戒体的体性是不生不灭、不垢不净的,是物我同体的。
古代祖师说,“万物与我同体”,这个“同体”自然就产生了大乘的因。乃至我们的戒体,也产生了坚固的金刚体性,小乘、大乘、金刚乘实际上都不离我们当下的这个体。但是我们没有福德资粮,不得显现,你不能说没有,也不能说有。
佛陀在《涅槃经》里也讲到,不能说一阐提不能成佛,也不能说一阐提就能成佛。一阐提成佛是需要大因缘的,遇到善知识,能明理,知道忏悔、修福、修行、闻思,逐渐增上,然后体悟大道,最后他也能成佛。
我们离一阐提都不远,你说你有善根吗?有善根,但是这个善根不足以了生脱死,不足以成就,这个距离靠什么填补?还是靠大因缘。所以“善知识者,是大因缘”。闻、思、修都是为了启示这个金刚体性,戒、定、慧也都不离这个金刚体性,戒是为了护它,定是为了巩固它,慧可以达到任运自在。
到了慧的层面,你说是吗?不是吗?在里面吗?在外面吗?有吗?无吗?是空相,还是有相?都不落,都不能说的。你不能说它有,也不能说它没有;你不能说它有色,也不能说它无色;你不能说它空,也不能说它有;你不能说它是,也不能说它非。慧,当你明白的时候,“说似一物即不中”。
所以戒定慧既是三学,又是同体。佛陀在《法华经》里讲到,诸佛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——“开示悟入佛之知见。”也就是,“开”佛之知见,“示”佛之知见,令众生“悟”佛之知见,令众生“入”佛之知见。每一个生命都是有觉照的,凡有心者,皆能成佛。位同大觉尊,是知当作佛。
所以这九旬安居,对于每个人来说似乎是平等的,但对于不同见地、不同行持的人来说,又是不一样的。有的业障消除,福慧增长;有的明心见性,圣果在前,每天清凉灌顶,法喜禅悦,一切都是那么感恩。
佛法不是这个世界的果报,不是我们应该有佛法,这是佛的大悲愿力。为什么释迦牟尼佛是我们的“本师”,因为没有佛陀这个根本,就没有佛教,就不会有僧团,就没有我们今天坐在这里。
今天我们自恣,是很谦逊地征求别人的意见:“大德啊,我这个安居期间,大家共住一处,你见到或者听到,哪怕你怀疑,我有没有过错啊,请您慈悲哀悯故,告诉我。”这是特别尊重、感恩对方的,如果有人给你指出来,因为僧团加持的缘故,这个罪很容易被忏净。
《地藏经》里说“起心动念,无不是业,无不是罪”。从外在的威仪,到内在的起心动念,我们身口意有种种的罪业。有了这样一个虔诚的心、哀恳的心,我们在对首的时候把对方当成佛菩萨一样,心里想着,这么神圣的道友显现在我面前,我向他祈求。这个仪式,本身就是佛陀的传承,佛陀当下就在的。
实际上,我们做所有羯磨法的时候,佛陀都是现前的。因为这个仪规就是佛制的,只要我们行这个法,就如佛陀无内无外地现前了。
“房舍破,修治故”,安居这三个月,大家回光返照,我们这个破漏的房子修治得如何?得坚固了吗?你换到新房子了吗?我们的意跟佛的心意在一起吗?我们的口跟经典在一起吗?我们的身跟佛陀制定的威仪和戒律在一起吗?
我们学佛,乃至发心出家,都是三宝哀悯故,所以,有时候实实在在也要问问:我们证圣果了呢?我们的烦恼轻薄一点了吗?这很重要的。一念佛一念魔。要拼命地抱着佛的脚,这样我们才能让净业胜过浊业,让无漏业胜过有漏业,我们这个“破房子”才能补起来。希望我们都能得到法的鞭策,如理如法修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