苹果，能不能说？

作为凡夫，我们是不知“道”的。我们对道，从文字到语言，总觉得是隔着的，此道非彼道。哪怕别人来讲，因为自己没尝过，我们也没办法直接了解。

就像一个没吃过苹果的人，有个吃过苹果的来讲，他也不能依着对方对苹果的描述，就好像自己吃到了一样。但就是吃过苹果了，这个吃苹果的感觉，也是很难描述的。

道没有名没有相、不可言说，所以佛法里就开出了禅宗这样一个法门。禅宗就是说，道有没有？有，但千言万语说不到它。言语道断，心行处灭。怎么办呢？禅堂里就必然要有一个明眼人。然后通过禅堂的清规，归拢大家往同一方向走。

除了禅宗，佛教哪怕学教理，也是比较注重离言真如。天台宗除了教，还有观，叫教观总持。学教的时候依文起观，还是需要明心的。文要在脑子里现出来，心就要很清澈才可以。

我们念佛法门里还有一句话：“打得念头死，许汝法身活。”念头是心生灭门，法身就是心真如门。所以这个真如可不可以言说？实际上还是可以言说的。一边带你摘苹果，一边告诉你苹果是什么，总有一天你就能看到苹果、吃到苹果。

只要这个教导方法最后引向的方向是真实的“苹果”，这就代表佛法还住在人间。不是讲着苹果，却不往苹果的方向发展，或者讲苹果的人根本没见过苹果，也不懂怎么种苹果，不懂怎么带人去见到苹果最后吃到苹果，那佛法就衰落了。光有名相没有实义，最后都没了生脱死。

请问真如会不会了生脱死？真如是了生脱死的，真如就是不生死的。那生死里有没有真如？有。所以我们可以一边生死，一边朝真如的方向去。等觉悟到了真如之后，请问平常的衣食住行、搬水运柴，妨不妨碍真如？也不妨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