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要拯救祖先,
先要把自己变成香火
每年过清明,我们都有自己思念的对象。当我们扮演“香火”的角色去祭祀祖先的时候,除了传统上的烧香、烧纸、清理坟头、献上花环,还有一个重要的思考——作为子孙,怎么样能够利济祖先?怎么样能光耀门庭?怎么样能让他们离苦得乐?
我们中国人生小孩了,就说“有香火了”。实际上,香火是对子孙一个很高级别的要求,是一种生命的标准。能成为家族真正的香火,这不容易的。
这个“香”代表戒、定。戒,就是戒恶、止损。你的生命是无漏的,能止损、能禅定,才能有精气神,这才是生命的香味。“火”,代表智慧。道德是可以凝聚成形状的,当我们用道德把生命塑造成“器”,然后能发出智慧的火焰来,这才叫“火”。
“火”的标准,实际上比“香”还要高。香,是对一个人最普通的要求——戒恶,首先不要损害自己;修定,要修行提升自己。提升了之后呢?能成器,让生命是放光的,这才完成了作为香火的使命。
“香火”不是动物属性的,它是人类文明的核心标准,只有人才会把自己变成香火。鸡鸭猪狗也会救同伴、救异类,但这只是形躯暂时的拯救,是动物的一种本能,它不能发生深层的改变。只有人会用道德去拯救,可以超越时空地去拯救,可以到地狱里去拯救。
但我们现在的问题,就是我们丧失了作为人的这种文明根源。所以,要想拯救祖先、超度祖先,首先得拯救自己,把自己变成香火。这是人类文明的核心,是一种理性的、高度自觉的自我生命的重塑。这种重塑对生命具有升华的意义,可以让我们从生物学意义的人,变成文明的人。
02
中国人安身立命的高度
实际上,在中国古代,国家层面最大的事就是祭祀。我们古人说,“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”。一个生命,除了是对血缘的接续,除了具有生物学的意义,还有道学的意义。人所组成的国家、社会,最重要的标志就是能够祭祀,能够道通天地。
中国人的安身立命有一个很高的高度,就是作为生物学意义的人是有生老病死的,但在道的层面,是可以超越生老病死的。人之所以有别于其他的生命,就是因为人能体悟大道、能道成人身。道能显现人格化,人能得道、能成圣、能了脱生死,这样才能够真正地祭祀祖先、超度祖先。
所以,这不仅仅是国家层面最大的事,它实际上也是一个很高的文化,并且非常具体。
03
有了佛法,
就能实现生命的升维
有学者就说,什么会沉积在历史的长河中?什么会成为经典,值得大家铭记?实际上都是围绕着“道”的——道的文字可以成为经典,体解大道的人值得大家去铭记。
几千年来,我们之所以对老子、庄子耳熟能详,就是因为老子有《道德经》、庄子有《逍遥游》,这都是教导我们怎么超越生命的狭隘,怎样借助这个生命完成从形而下到形而上,从生灭到不生不灭升华的。
当这种文化成为家国文化的时候,这就是我们这个国度的灿烂文明;当这种文化没落的时候,我们不但不能超越自己,我们也没有办法在祭祀的时候给予祖先什么助益。
那好在佛教还处处保持着这种文化。我们说“自皈依佛,体解大道,发无上心”,佛,既是人,同时也是完美的道,是无上正等正觉;法,能够有彼岸,给人类终极的关怀;僧,就是住持圣贤文化的人。
我们人只要遇到生老病死这个问题,只要想去解答它,佛教就不可替代。当我们皈依三宝,站在了三宝的平台上,拥有了佛的智慧,就能跳出生老病死的圈子,实现生命的“升维”。
哪怕我们自己没本事解脱,但是踏上了寺院这个“解脱地”,家里老祖宗就能解脱了。就像我们自己不会飞,但是坐上飞机了就会飞了呀。这就是积极的生命。佛法不仅是个体最积极的生命观,它也决定了整个人类文明的高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