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源长老 | 若在笔杆子上寻到佛法来，那是笑话！

天气不好，冬天又过了，过两天就是春天了，你看这个时间过得快不快？春夏秋冬，一年四季，很快就过了。但是我们呢？自己的功夫怎么样？行住坐卧是不是一样的？心里散不散、乱不乱？打不打妄想？

证道歌说∶“行亦禅，坐亦禅，语默动静体安然。”你自己呢，坐在那里也好，走也好，都是一样的，所以说行也禅坐也禅。现在你们参话头，你走的时候参不参？你走的时候同坐的时候是不是一样的？要坐也参，走也参，跑也参，站在那里也是参，要行住坐卧不离这个。这个是什么东西呢？自己的心，没有妄想的心。

过去庞居士去参石头祖师，因为他已经大彻大悟了，石头祖师就问他∶“庞居士，你离开了我，整天在做什么呢？”庞居士说∶“我离开了你以后，没有做旁的什么事情，我随缘度日呀！”所以他那个老太婆讲∶“易、易、易，如下眠床伸脚易。”哪里不是你的心呢！他说我是离开了你，随缘度日，自由自在。所以后来他说∶“运水与搬柴，神通及妙用。”都是自己的心在起作用，你心不动怎么会搬柴呢？搬柴到底是你的身搬呢，还是你的心搬呢？离不开你的心。所以昨天我们讲，要找一个好的同参道友互相帮助。

雪峰祖师行脚的时候，都是两个人或三个人一路。他参德山的时候是同岩头一起去的，德山就叫他们去外头做事。岩头一天到晚睡觉，而他一天到晚盘起腿子在那里打坐用功。后来他就讲∶“我真是倒霉，上次和我一起出门的那个人，他不用功打坐，这次你又是这个样子，不用功，一天到晚在那里睡觉！干什么呢？”岩头就讲∶“像你这样子，跟那个三家村的土地一样，一天到晚坐在那个地方。我以为你了不起，你讲这样子的话，将来你有把茅盖顶怎么搞呢？”“啊呀！”他指着胸口说，”我这里真的不稳当哪！我用功还没有彻呀！”“我以为你是通明透亮的，你这样讲的话，好啦，那把你用的功夫说来听听，对的我来印证，错的给你铲掉。”雪峰向他作了汇报后，岩头和尚说∶“就这样，把你以前听到的，老师给你讲的，书本上看到的，统统丢光，要不得。那个是人家的！”他又说∶“你如果真的将来要开堂接众哪，那你要真正从自己心中流出来，那才算得数！”这样子一讲呢，雪峰心里就明白啦！他赶紧讲∶“啊呀，师兄，师兄啊，我今天真是鳌山成道哇！”

再说香岩击竹这个公案。香岩在沩山那里，百丈圆寂了，他没地方跑，就到沩山那里去了。沩山说∶“我听说你在先师那里问一答十、问十答百，有那样的聪明智慧，我现在问你一句，请你回答：父母未生以前，谁是你的本来面目呀？”沩山所问的就是我们现在参的话头，就是问父母未生以前你的本来面目是什么？他回到寮房里翻经本子找答案，翻来翻去也找不到答案。

虚云老和尚与佛源长老在云门山大觉禅寺

书本子是书本子的，要在心里用功！所以那个时候，有祖师这样说道∶“达摩西来一字无，全凭心地用功夫。要在纸上寻佛法，笔尖蘸干洞庭湖。”这个笔尖子能把洞庭湖水蘸得干吗？不可能的事情！若在笔杆子上寻到佛法来，那是笑话！不可能！还要盘起腿子好好地参，还要在心地上参，还要心地上用功，还要回光返照。如同六祖讲的∶“汝若返照，密在汝边。”一句平常话——“苦海茫茫，回头是岸。”我们不要一天到晚颠颠倒倒，想东想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