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信禅师,俗姓司马,河内人(今河南沁阳县),隋唐高僧。十四岁礼三祖僧璨大师为师,随侍师侧十余年,三祖传其衣钵于皖公山,被尊为禅宗四祖。
在中国禅宗史上,道信大师是承前启后的关键人物。他首创定居道场,聚徒修学弘法,倡导农禅并重学风,广接四方学人,著书立说,为当时禅宗的发展开创了新的局面,也为后世禅宗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,将禅宗的发展推向一个新的阶段。《楞伽师资记》云,道信大师“再敞禅门,宇内流布”。
道信禅师生而超异,自幼即对大乘空宗诸解脱法门颇有兴趣,宛如宿习。
七岁出家,后听闻舒州皖公山(今安徽潜县)有高僧隐修,便前往皈依。隐修的高僧中,其中之一便是禅宗三祖僧璨大师。
《五灯会元》卷一记载:
隋开皇十二年(592),有位沙弥,名道信,十四岁,前来礼谒三祖僧璨大师。
初礼三祖,道信禅师便道:“愿和尚慈悲,乞与解脱法门。”
三祖反问:“谁缚汝?”
道信道:“无人缚。”
三祖道:“何更求解脱乎?
道信禅师闻言,当下大悟。
道信禅师开悟后,并未马上离开,而是随侍师侧十余年,一方面侍奉师父,以报法乳之恩,另一方面,借祖师的加持,做好悟后保任的功夫。
僧璨大师也不时点拨钳锤,最终在道信26岁时,将衣钵传给他。传法偈云:
华种虽因地,
从地种华生。
若无人下种,
华地尽无生。
付法后,僧璨大师说道:“昔可大师付吾法,后往邺都行化,三十年方终。今吾得汝,何滞此乎(当年慧可大师传法给我之后,寻即前往邺都,行游教化,时间长达三十年,一直到入灭。如今,我已经找到了你这个继承祖业的人,为什么不去广行教化而要滞留在这里呢)?”于是,便离开皖公山,不许道信禅师相随,并说:“但于后住,必大弘益。”
僧璨大师走后,道信禅师继续留在皖公山,日夜精勤用功,“摄心无寐,胁不至席”。在皖公山居住了一段时间之后,因缘成熟便离开此地,四处游化。
救助黎民,大医苍生
《续高僧传》卷二十记载,吉州城曾被贼兵围困七十多天,城中缺食少水,万民惶怖困弊,情况非常危急。道信禅师听说此事,心生怜悯,于是来到吉州城里。奇怪的是,自从道信禅师入城后,原先干枯的水井突然有水了。
守城的刺史对道信禅师感激不尽,连连叩头,并问:“贼何时散?”道信禅师回答说:“但念般若。” 于是刺史便令全城的人同声念“摩诃般若波罗蜜多”。念了不多久,城外贼兵但见城墙四角站满了金刚力士,威猛无比,一个个都惊骇不已,纷纷四散。
隋朝大业七年(611年),蕲春郡发生旱灾,烈日炎炎、河流枯涸、滴雨不下,导致瘟疫出现,百姓民不聊生。道信禅师听闻后赶到蕲春,他看到百姓们杀牲畜来拜祭鬼神,祈求天神降雨。道信禅师动之以情、晓之以理,告诉百姓因果缘由,并教百姓念《般若》求雨。在他的帮助下,百姓们果然求来了甘露,万物滋润,旱象消失,瘟疫也得以消除,百姓又回归了正常生产生活。
定居传法,法音远布
唐初武德七年(624年),应蕲州道俗信众的邀请,道信禅师到江北弘法,旋即在黄梅县西的双峰山(又称破头山)造寺驻锡传禅,一住就是三十多年。这就是后来的四祖寺。
寺院法音远布,道场兴盛,门徒最盛时多达五百余人,其中以弘忍大师最为著名。道信大师之前的几代禅师,在传法方式上均以“游化为务”,随缘而住,“不恒其所”,“行无轨迹,动无彰记”,“随其所止,诲以禅教”。
四祖道信大师改变“游化为务”的传统,入双峰山“择地开居;营宇立像,存没有迹,旌榜有闻”(《传法宝纪》),采取定居传法的方式。这一传法方式的改变,对禅宗的形成和发展起了重要作用。
生死自在,功德圆满
道信禅师示寂于永徽二年(651年)闰九月初四日,春秋七十有二。
临终前,将法衣付嘱给弘忍禅师,并垂诫门人说:“一切诸法,悉皆解脱。汝等各自护念,流化未来。”
言讫,安坐而逝,后谥“大医禅师”。圆寂后被唐代宗谥为“大医禅师”。公元1324年(泰定元年)时加号“妙智正觉禅师”。道信禅师的开示,现存有《入道安心方便法门》,载于《椤伽师资记》。
四祖赞
四祖德难量,慈云普覆无彊,
双峰山下证真常。
苦海驾舟航,禅作清风传万古,
丛林仪规进禅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