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夜话观音 | 拜观音忏，原来这么高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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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观音菩萨圣诞法会，我们拜了三天《观音宝忏》。

在人类文明的系统里，悔过是肯定有效的。鲁迅先生笔下有一句话叫“相逢一笑泯恩仇”，一个人的歉意，人与人间的相互谅解，可以令恩仇荡然不存。

实际上，用这两个词来形容观音菩萨是有点不恭敬的。观音菩萨对我们大慈大悲，但这个形容就只强调了“作用”，好像我们利用了菩萨一样。

恭敬的表述，就是观音菩萨具有大威德力、大慈悲力，对众生深刻地悲悯，当我们在祂面前忏悔的时候，祂老人家在宇宙中甚深的威德、普遍的体性，能够超越时间的维度，令我们过去、现在乃至广大范围内的身口意的罪业，都得到净化。

那为什么不恭敬还要这么描述呢？

是想用科学的语境来说明忏悔具有科学性，具有它自身严谨的逻辑——通过观音菩萨同体大悲的体性、介质，这个宇宙的本然态来发生作用。

这种“本然态”既不是现在讲的以太，也不是能量波，它是有人格化的特质的。《楞严经》里说：“此方真教体，清净在音闻。”在这个宇宙里有一个体，我们可以通过清净的音闻而一窥其中的真理之相。“清净在音闻”，它不仅仅在众生份上每一个耳根可以通达，甚至在十方诸佛面前可以呈现，所以“侍多千亿佛”，它可以通达一切诸佛悲怀。

观音菩萨掌握了这个宇宙最本基的原理，同时对宇宙中无边际的苍生充满了悲悯，“发大清净愿”。我们就依着这样的体性，依着观世音菩萨的大清净愿来忏悔。

这样才既表达了忏悔的科学属性，又弥补了科学的冷漠。科学里很少具有人格化，科学的理性推导有时候是冷漠的，是不具有感情色彩的。但是伟大的宇宙真理，一定是具有生命属性的。

在对宇宙的探索中，西方文明也探讨宇宙背后逻辑的人格化，所谓的上帝，或者作为造物主的神。

我们现在好像不愿意谈“人格化”，觉得谈人格化就落后了、迷信了，实际上最伟大的东西一定是以人格化来呈现的。我们都喊“黄河啊母亲”、“祖国啊母亲”、“大地啊母亲”，没有人会觉得这就low了、落后了。

我们的祖先也说，父德配天，母如大地。甚至也可以用物理的角度来比喻它，《周易·说卦传》说：“乾，天也，故称乎父；坤，地也，故称乎母。”

天之德生生不息。无论东西方文明，在比喻太阳时，都说到太阳坐在马车上。马具有精进不懈的精神，太阳的光辉充满了阳刚之气。

地之德厚德载物。大地的长养精神，古人比喻它像一匹怀孕的母马，或者是分娩了小马驹的母马一样。

有一个词叫“为母则刚”，原本柔弱的女性在成为母亲后，她会变得非常强大。大地厚重而长养万物，有时候也比喻它像妈妈。

妈妈这个角色有很多很多的德，我们可以从多种的文学角度去描绘她。这不是什么迷信，而是说一个文明的社会，当他探索这个宇宙的真相时，无论是自然界的，还是人文世界的，他有他的观察视角，有他描绘的笔触。这就是因为丰富而多彩，因为多元而文明，这本来不矛盾。

作为我们忏悔的对境，观世音菩萨有时被称为“观音娘”或者“观音妈”。为比喻祂承载众生、运度众生的功德，道家称祂为“慈航道人”。祂普度众生的悲愿，就像一艘大乘之船，在苦海中打捞众生，运载众生到达彼岸。

所以观音忏是非常高级的。这里面有圣人的理，有圣人的情怀、悲愿，甚至圣人的功德、威德、能力。

那我们忏悔的时候，佛菩萨、祖师大德开示说：“忏悔要忏到披沥一心。”就是说对自己罪障的悔恨要发自肺腑，至少要能感动自己。

成圣人的阿罗汉看到自己过去的罪恶都不能忍受，都要找文殊菩萨忏悔。阿罗汉有宿命通，看到自己八万大劫内，无可想象的坏事都干过，那种对罪业的悔痛。

所以越开智慧，越能够更高级地忏悔，忏悔的方法也越究竟。那越是凡夫，实际上越是连忏悔的点都找不到。“我咋错了，我是个好人啊，我不做坏事的”，我们往往意识不到自己的恶。

所以就为了找到忏悔的点，我们先“装模作样”在这里忏悔，“装模作样”修一点功德，积一点福德，让自己能够增长。增长的标志就是说你发自内心地忏悔了，对三宝真实地感恩了，对三宝的信心越来越大了。

——三参法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