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佛教的戒定慧三无漏学中,定学和慧学都是无形无相的,不是能够指日可待的,但戒学是你只要努力,就可以做到。实际上还有一个比戒更容易的修法,就是修福、忏罪。
过去,有一位尊者在得定、发慧之前,最直接的修法就是灭罪集资。在师父的吩咐下建房子,建了又拆,拆了又建,反反复复……实际上,这个过程中师父都在观察着,如果他能如理如法地,后面才会有佛法更大的利益。
我们来到寺院里也是这样的,我们深信文殊菩萨是知道每个人的心态的,而且当我们借助这个道场奉献身心的时候,实际上就是在训练超越自我。
六祖惠能大师到五祖门下时,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修法。师徒初见面时的对答,他每一句都没有说错,都在道上,但师父还是派他去后面槽厂舂米、筛糠。
一般来说,大寮(厨房)是一个寺院最辛苦的地方,六祖大师去的,又是“最辛苦中的最辛苦”。每天一千多人要吃饭,那么多稻谷要去皮,这个工作是非常实在的,躲不了懒的。
虽然在理论上他已经很有智慧了,但是五祖大师为什么还要亲自指派他到那么辛苦的地方,而且一干就是八个月?当五祖看到他作的偈颂“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”后,又去看他工作的状态。
寺院里一千多人,既有大法师,也有出家几十年的,为什么五祖大师不把衣钵传给他们?仅仅是靠这首偈颂就传给惠能大师了吗?我们要想这个问题的。
五祖大师看到了他的工作态度是那么诚恳,安排他舂米,他因为身体矮小,体重不够,就在腰间挂上二十斤的石头。这就代表他有一百分的能力,也要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去完成对三宝、对常住的供养。为舂米都能这样,更何况为法呢?
一个人的德行是很重要的,德行里很重要的就是能降伏自己。佛法得以延续,除了要有“才”,还要有“德”的保障,这样的人才能堪当大器。五祖大师就是看到了这一点。
我们假设一下,如果六祖大师文笔很好,口才也好,但是常住交代的工作不好好完成,偷懒躲猾……五祖大师还会把衣钵传给他吗?不但五祖大师不会选他,我们也不会在一千多年后还来讨论这么一个人。
由于生命的惯性,有的人在轮回路上很努力,在解脱道上却没有动力;还有一些有善根的人,他在轮回的事上三心二意,打不起精神,但在三宝的事上浑身是力,奋不顾身。
我们要有这样的善法欲,要对善法产生一种好乐的生命动力,不要在修不善法上特别有动力,对于解脱法却充满了怀疑、厌离、出离、懈怠。
当一个人把奉献当作一种理念、一种愿力的时候,他就会超越自私,超越个体的业力,他会看到佛菩萨闪光的地方。
我们这辈子能得到宝贵的人身,是上辈子修来的,我们要感恩自己的前世。同时,也要经常反问自己,“我如果现在往生,会去哪里呢?我这辈子的功德,足以保证下辈子还能做人吗?”
我们没有其他的本事,但忏罪、积福还可以做到的。所以,这一生一定要珍惜,好好地修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