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奘大师传55｜秦王恩德

内容提要：

第五卷记述玄奘大师在那烂陀寺欲归祖国，因应东印度鸠摩罗王请赴迦摩缕波国，又应戒日王请赴羯朱嗢祇罗国，赴曲女城大会弘宣大乘，赴钵罗耶迦国无遮大施会，从此辞戒日王东还，经中、北印度憍赏弥等国，度雪山，出葱岭经乌锻等国到达于阗。在于阗向朝廷表奏还国，乃至到达漕上的情形。

第五卷

55  秦王恩德

译文：

这样经过一个多月后，戒日王征讨恭御陀国回来，听说玄奘大师已经去了鸠摩罗王宫，既惊又怒，说道：“我先前屡次邀请不来，如今怎么会在那里？” 派使者对鸠摩罗王说道：“赶快把支那僧人送来!” 然而，此时的鸠摩罗王对玄奘大师崇拜备至，当作佛菩萨一样供养侍候，哪里肯放人？随口就对使者说：“要我的头可以，要玄奘法师，休想！”

使者回去如实回报，戒日王暴跳如雷，对侍臣说：“鸠摩罗王太藐视我了，为了一个僧人竟然对我说出这么无礼的话！”于是，另外派了一个使臣去责问鸠摩罗王：“你说要头可以，那么现在就请将头交给使者带回。”鸠摩罗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，深感恐惧，就赶紧派象军二万乘，船三万艘，护送玄奘大师渡过恒河，共赴戒日王宫。

鸠摩罗王先在恒河北岸预设行宫，等玄奘大师渡河之后，先将法师安置在行宫歇息，然后自己再亲率臣僚去见戒日王。戒日王非常高兴，知道他对玄奘大师的敬爱，就不再责备他前日的失言，只是问道：“玄奘法师在哪里？”鸠摩罗王回答道：“在我的行宫。”

戒日王问：“为什么不让他到这里来？”鸠摩罗王回答：“您既然礼贤乐道，怎么可以让法师来拜见您？”戒日王说道：“是的，我明白了，你先回去，明天我亲自前去礼请。”

鸠摩罗王回到行宫，跟玄奘大师讲述他见戒日王的经过，并且推测说：“戒日王虽然说他明天来，恐怕他今天晚上就会来，还得等候。如果他来了，您不必起身迎接。”玄奘大师说：“依照佛门的规矩，理当如此。”

到了夜里约一更时分，戒日王果然前来。有人通报：“河中出现成千的火炬与响亮的步鼓声。” 鸠摩罗王说道：“这是戒日王来了。”即刻率领臣子们到河边迎接等候。

步鼓是戒日王专用的，他出行时，一定有几百名金鼓手随从，走一步敲一下，称为“节步鼓”。只有戒日王才能这样，其他国王不能仿效。

戒日王进入行宫以后，顶礼法师双足，瞻仰散花，颂偈赞叹后才问玄奘大师：“弟子先前邀请法师，为什么您都不肯来？”玄奘大师告诉他：“玄奘远道而来，主要是为了听讲《瑜伽师地论》，接到您的旨令时，正听到中间，还没有听完，因此才没有立刻去参见您。”

戒日王又问：“法师从大唐来，弟子听说贵国有首《秦王破阵乐》歌舞曲。不知秦王是什么样的人？他有什么功德能够受到这样的歌唱赞咏？”

玄奘大师回答道：“玄奘本国见到有人怀圣贤之德，能为百姓除凶剪暴，润泽苍生，就作歌颂扬他。上达宗庙乐制，下入民间传唱。秦王就是现在的大唐皇帝。在他未登皇位之前，被封为秦王。当时天下动乱，百姓无主，原野尸积如山，川谷流血成河，灾祸之星夜晚聚集，不祥之气早晨凝结，中原苦于暴虐者的贪婪，天下困于残暴者的毒害。秦王身为皇帝的儿子，出任天策上将，振奋军威，剪灭群雄；钺挥戈，肃清海内；重安社稷，再现天日。天下感怀秦王恩德，所以有这首颂歌。”

戒日王听完不禁感叹道：“这样的人，真是上天派遣他来当万物之主的啊！”接着他又对玄奘大师说：“弟子先回去，明天正式来迎请法师。”于是戒日王就告辞回宫了。